王胜刚喊完,院落几处迅速窜跑过来七个衙役,手持短刀棍棒,个个凶神恶煞。

等他们走到近前,王胜就指着张泽梅叱喝:“来呀!你们几个暂时把她看管起来,等我问过老爷再作计较!”

话音刚落,就听得张泽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哭喊求饶,“王大人,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殷姑娘和小玉妹妹,望大人饶了我这一回吧!”

这时,一名衙役凑到王胜耳边,小声警示:“大人,这个人可是有来头的,依我看,暂时不宜大动干戈,免得惹来麻烦。”

王胜随即回想一阵,接着问张泽梅:“张姑娘,你可知罪?”

张泽梅早被吓破了胆,猛地收起哭声,不停朝王胜磕头呼喊,“大人,我知罪,刚才不该惊扰殷姑娘歇息,更不该胡乱猜疑,请大人饶过小女子这一回,我自会感恩戴德的。”

王胜有事在身,不想和她纠缠,随即笑说:“念你初犯,这次我不予理会,好了,你且回去,今日之事就当是个教训,如若再敢造次一定会驱赶离开,去吧!”

张泽梅磕头谢恩,随即又向上官翎和宋巧玉道歉,之后才偷抹眼泪离去,模样十分狼狈。

等她走远,王胜对上官翎说:“殷姑娘,你受过惊吓需要好好歇息,刚才我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还望见谅呀!”

上官翎忙说:“多谢王大人帮衬。”

宋巧玉方才受过张泽梅的威胁恐吓,生着闷气,站一旁低头不语。

王胜走向她,小声安慰:“小玉,让你受委屈了,但她爹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盐商,连老爷都要礼让三分,刚才差点闯了祸,唉,我也难呀!”

宋巧玉犹豫一阵才淡笑着说:“这我知道,算了,就当遇到疯子挨了骂,放心,我没事。”

“这就好,我还有事,午饭就在这里吃,没事别乱跑,先走了呀!”王胜见她脸上露出笑意,这才红着脸带人离开。

等锁好门,宋巧玉就冲上官翎埋怨王胜,“唉,没想到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算了,谁叫我只是个丫鬟呢!”

上官翎不敢附和议论,叹口气,又爬上了床。

宋巧玉见她一脸倦怠,不敢再说,帮她盖好被子就坐床沿生起了王胜的闷气。

当年,宋巧玉饥饿劳累昏死在衙门口,恰好被外出办事回来的王胜撞见救起,五年来,两人渐渐发展成了父女关系。刚才王胜忌惮财势有意放过张泽梅,才引起宋巧玉的恼怒和不解。

张泽梅在上官翎这边受了气,口无遮拦,一到住处就向其他三个待选姐妹诉苦谩骂,把上官翎说得一无是处,还明目张胆传说她私下贿赂过王胜,弄得人人叫骂怨愤。

这边,上官翎毫无睡意,在床上试了几试都难以安寝,索性起床叠被,找宋巧玉闲聊打发时间。

“小玉,我睡不着,要不你上来歇歇,我替你看着?”上官翎没精打采地说。

“我可不敢,你睡不着也该躺下养养精神,免得误了大事,再说我一个丫鬟哪敢偷懒呀?”宋巧玉小声嘟囔。

上官翎边下床边说道:“刚才被她这么一搅哪有睡意呀?好了,离午饭还有一个时辰,我们随意说说话时间过得也快些!”

宋巧玉叹口气,往她那边靠过去,紧挨着坐下,好奇问道:“你的名字好奇怪呀?怎么偏叫离愁呢?单凭这俩字就觉得伤感呢!”

上官翎想了想便说:“分开理解确实有些伤感,但你连起来念,不就是远离忧愁的说法么?离愁就是远离忧愁的意思呢!”

听到这话,宋巧玉感觉眼前一亮,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殷姑娘大才,我孤陋寡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