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阡凛又羞又急。 他红着一张俊脸,万分不赞同地道: “这怎么可以?我们是姐弟!” 七公主反驳:“我们并无血缘关系。” 君阡凛颤抖着声音道:“可是名义上,我们是堂姐弟,同宗,在同一个族谱上。这,这是乱,乱” “阿凛。”七公主一脸正色地打断他,“那都是名义上的,都是可以改变的。我可以不做公主,从皇家族谱中除名。” 什么? 君阡凛大吃一惊,连忙反对: “这怎么行?你是真正的皇家血脉,就算要除名,也是我除名。问题并不在除名上。就算除名了,别人也会说闲话。我是男子倒是没什么关系,可你是姑娘家,这对你来说会很不利。你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不怕。”七公主再次打断他的话。 “可是我怕!”君阡凛道,“这个世道对女子很不友好,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越是身处高位,越需要谨言慎行,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阿凛。”七公主抿唇道,“你这些担心,我们先放一放,我只问你,你喜欢我吗?愿意娶我吗?” “阿姐,你理智点。”君阡凛道,“我希望你好好的,不希 望你因为这件事,从云端坠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议论你。” “可我不在乎。”七公主道,“我在乎的,就只有你愿不愿意娶我。哪怕不爱也没关系。” “怎么可以没关系呢?”君阡凛一脸不赞同地道,“我希望阿姐能幸福。” 七公主厚着脸皮道:“你娶我,我就幸福了。” 在君阡凛听来,这话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但天知道七公主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堂堂公主,这样的话,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可为了追求所爱,她豁出去了。 可君阡凛却并不认同她的想法。 在君阡凛看来,被人指指点点怎么可能幸福? 任凭七公主说干了喉咙,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君阡凛有自己的想法。 最后,七公主突然就悟了。 如果深爱,那么,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之所以有那么多问题,无非就是,不爱。 乞求,是得不到爱的。 卑微,也是没有用的。 其实情况也不是很糟糕。 至少阿凛没有骂她厚颜无耻,还很努力地想要说服她。 她的阿凛,还是如以往一般善良。 是她太过恬不知耻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想到,自己大概是要被拒绝的。 如今这般,是在意料之中。 她又何必死缠烂打呢? 白白消耗了阿凛对她的最后耐心。 “阿凛,你回去吧。” 他含笑望着她。 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就这样吧。 虽然心痛,但正如瑶儿所说,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不破不立。 君阡凛心中突然一阵慌乱。 他连忙追问:“阿姐,你生气了?” “没有啊。”七公主笑脸盈盈,“阿凛有拒绝我的权力。” 而我,也有忘记你的权力。 “阿姐” 君阡凛抿了抿唇,低声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阿姐好。” “阿姐知道。” 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七公主沙哑着声音笑道: “阿凛是对的。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好,阿凛告退。” 朝七公主行了一礼,君阡凛转身离去。 步履有些沉重。 七公主站在他身后,目送他离开。 望着他松柏般的身姿,她泪如雨下。 却又感到异常的轻松。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虽然艰难,虽然痛苦,可既然阿凛不爱她,提前跨出这一步,终究是好事,否则,她怕有朝一日阿凛成 亲,她会发疯,会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来。 趁还有最后一丝理智,逼自己

一把。 了结了这因果,再也不必纠结,再也乜有遗憾。 翌日,七公主起了个大早。 在阮青瑶还没出门前,她便来到了将军府。 在南方治理水患时,她便知道,虎贲军在阮青瑶手中。 她是来求阮青瑶的。 她想进虎贲军。 虽然虎贲军中原本就有军医,可在这非常时期,军医只缺不多。 找其他大夫不放心,她去最合适。 而且理由她都想好了。 就说她心情不好,外出游山玩水去了。 阮青瑶握住她的手,直截了当地问: “是不是昨天表白被拒了?” 七公主一愣,随即红了眼圈。 她自嘲地笑了笑,道: “原来瑶儿早就猜到了是我,亏我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呢。” 阮青瑶道:“喜欢一个人不丢人,把话说清楚就好,拒绝就拒绝吧,总比吊着你好。” “瑶儿说的对。” 七公主点头: “如今我大脑一片澄清,再也不用纠结来纠结去了。我现在不想见到他。只有不见他,才能忘记他,我想做军医,既能避开他,也能成就更好的自己,在忙碌中忘记他。” “ 好。”阮青瑶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支持你。” 一连三天,君阡凛都没见到七公主。 他想去见她,可又有点尴尬。 于是又拖了三天。 还是不见七公主来找他。 他心中很不安。 阿姐是不是生气了? 他想去找她,可又怕她在气头上,看见他更生气。 女人心海底针。 说什么喜欢他,都是骗人的。 都这么多天了,居然不来找他。 就算他拒绝了,但他们依旧是姐弟。 这姐弟之情,是说断就能断的么? 算了,谁让她是他阿姐呢? 不与她计较。 她不来找他,他找她去便是。 休沐日这一天,他起了个大早。 他与七公主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以往,宸王府门房见到他不会阻拦,他是不需要通传就可以直接进去的。 但是今日,门房拦下了他。 门房道:“凛郡王可是来找我家殿下的?” 君阡凛点头。 门房又道:“我家殿下不在。” 君阡凛一愣,随即马上追问: “阿姐她是哪儿了?” 门房道:“殿下是主子,主子去哪儿,怎么可能告诉奴才?奴才只知道,殿下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奴才更是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