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134章

晴芸郡主有些看不明白，金慧长公主为何如此坚定地非要将庶孙称作嫡出？既然嘉玉县主子嗣艰难又只生得一个女儿，其实那个孩子记不记在嘉玉县主名下都不重要，又何必如此，完全得罪了肃郡王府呢？

陆涵之对肃郡王府和金慧长公主府都不算了解，对此没法做出评价，但就像晴芸郡主所想的一样，金慧长公主这一举，并不是非做不可，反而有种看不懂的刻意在里面。不由问晴芸郡主，“郡主觉得，咱们要不要去呢？”

要说陆涵之，她跟晴芸郡主要好，跟嘉柔县主还有点交情，但与嘉玉县主就谈不上感情了，这种情况下，要不要给那小娃娃面子，就看宁国公府怎么看待与肃郡王府以及金慧长公主府的关系的。但相对而言，宁国公府与肃郡王府交情不多，郑氏与金慧长公主倒是交情更深一些，若要选择，大约也会偏向公主府多些。

晴芸郡主闻言摇摇头，道：“这个哪有计较我与嘉玉姐姐交情的分，我父王可是金慧姑姑的亲哥哥啊！”晴芸郡主固然尊贵，但在人际交往中，还不到看她的脸面的时候，如今么，自然是她父母说了算，她与嘉玉县主、嘉柔县主的交情只能算同辈小姐妹的结交，但上升到两府甚至三府之间的交往，自然要看当家人的关系。

陆涵之点点头，道：“看样子，咱们应当能在公主府再聚一回。”

“是啊，还好这回便是要去，也有我娘准备礼物，不必我费心。”嘴上说有父母做决定，但知道了这件事，晴芸郡主多少是为嘉玉县主担心的，想到多半得去他家的满月酒，心头多少有些为难，索性转移话题，道：“我记得，陆姐姐的姐姐也快生了吧！”

“嗯，听我娘说，大约在三月里。”陆涵之点头，有陆雅之疑心还专门点她的事在前，陆涵之虽没有跟陆雅之计较，但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的交往是做不到的了。陆雅之已经快到产期了，如今都在府上休养待产，陆涵之作为堂妹，别管心里有什么疙瘩，也得常派人去问候，虽然年初二之后，陆涵之没亲眼见过陆雅之，但也知道她的情况。

“都说女子生产就是鬼门关走一遭，陆姐姐，你害怕吗？”晴芸郡主压低了些声音，问陆涵之。要说为何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还得从晴芸郡主的庶姐李莹说起，也就是当初算计晴芸郡主的那一位。

李莹算计晴芸郡主的事，景王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晴芸这个女儿太单纯好骗了些，加上李莹已经嫁人，也没法做什么处置，特别是那时李莹已经有了身孕。罪不及孩童，景王府没有对李莹做什么，但过年前李莹生产，过程并不顺利，虽然生下了嫡长子，但身体受损严重，至少要休养几年才能缓过来。

景王府没有追究原因，但见到虚弱的李莹，晴芸郡主多少有些触动，如今又有嘉玉县主遇到这样的事，很快就要出嫁的晴芸郡主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陆涵之嫁到程家已经快一年了，其中有近半年的时间，程君泽出征在外，所以暂时两边长辈还没催陆涵之生孩子。对于这个问题，陆涵之和程君泽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但作为陆涵之来说，只能尽量做好准备，其他的也只能看天意了。

见晴芸郡主有些紧张的模样，陆涵之不由想到了郑思甜，这大概也是另一种婚前焦虑吧！陆涵之将自己的想法跟晴芸郡主分享了一回，又道：“嘉玉县主生产艰难，也是因为她这一胎本就怀的艰难，何况长公主府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常大奶奶呢，年前不是听说她夫君刚纳了一房妾室，只怕其中也有不为外人道之处。”

晴芸郡主点头，大约是她先前被李莹骗了一回的缘故，长嫂常对她说起这些，叫她日后出嫁了也长些心，她嫁到了俞家去，景王府虽然尊贵，也管不到人家屋里去。晴芸郡主当然知道长嫂的好意，只是这些故事听多了，再提起成婚的事，心头多少有些毛毛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本就是这个道理。”陆涵之觉得景王世子妃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想想陆雅之在何家经历的，但凡她能长点心，能被那点手段差点吓出毛病来吗？

两人在茶楼呆了一下午，听着故事喝茶吃点心，陆涵之嫌茶点干，光吃桌上的橘子了，而这种水果虽然味道不错价格也不贵，但容易上火，回到宁国公府就开始嗓子疼，没说几句话，连嗓子都沙哑了。

程君泽今日没有去京北大营，在院子里打理陆涵之种菜的花盆，准备等天气暖和起来再种上一批。有事情忙，时间过得也快，等陆涵之回来，听陆涵之说话的声音，便皱着眉让人去请大夫来。

陆涵之自己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才过年没多久，京城的天气干冷干冷的，前两天就觉得喉咙发干，今日吃多了瓜子点心和橘子，一下子实现了量变到质变的跨越也不是稀奇事。何况上火嗓子疼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喝点清火的汤药就行了。

程君泽在边关时，自己流血受伤都没大放在心上，却见不得陆涵之生病难受，虽然陆涵之表示小问题没有大碍，还是坚持让人请大夫来。

府上有大夫，请过来也快，替陆涵之诊了脉，似乎斟酌了一下药方和语言，道：“大奶奶只是有些上火，老夫开些清火的药喝上几贴，最近饮食清淡些，便是了。”

“有劳大夫跑一趟了！”程君泽听李大夫这话，便点头答应下来，道：“送李大夫出去，再去药房将药取来。”

李大夫退了出去，陆涵之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笑道：“你看，我就说没什么事吧！常用的清火的汤药我也有几个方子，哪里用得着特意叫李大夫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