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今日错在了哪里。”

夜间,六王府的怡和院主卧内,穆泽羲端坐在凳子上,定定的看着楚嫱。

而可怜的楚小姐,正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垂着脑袋,昏昏欲睡中。

毕竟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认什么错啊!楚嫱很是委屈。你说说穆泽羲这厮,每天那哪来的这么多的经历训诫自己呢?幸好她聪慧,将府中所有跟戒尺,鞭子,板子长得相类似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否则,还真不知道穆泽羲穆王爷会不会真的一个冲动之下,拿了这些东西伤了谁。

穆泽羲转过头,看到已经要昏睡的楚嫱,无奈的道:“你今日,是否偷吃了那许多寒食?且,今日白日,是不是还跟萧晓筱打架了?”

一提起白日打架的事,楚嫱登时便不乐意了,猛地抬起脑袋,愤愤的解释道:“明明是她来找我干架的!你怎么不去教训她呢?”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穆泽羲并非是反对楚嫱与萧晓筱打交道,只是,碍于萧晓筱将谢耀都打断了几次腿,他不得不防一下。若是萧晓筱一个不留心之下,伤着了楚嫱。

但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出去,楚嫱在府中确实无事可做。天气渐热,加上楚嫱又是个懒的,自然是更无聊了。

“那个,穆泽羲,我,我——”

既然穆泽羲知道自己打架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误伤了萧晓筱的事。当下便有些犹豫了起来,到底高不告诉穆泽羲这件事呢?

谁知,穆泽羲像是知道楚嫱要说什么一般,起身走了过来,淡淡的道:“明日与我一同去一趟谢府。’

“ 啊?去谢府做什么?”

难道去谢府打劫?楚嫱可是听说了,谢府每月的初一跟十五都去医馆坐诊,听说不少人将东西塞进谢府,说不定有些好东西呢。

“你不是伤了萧晓吗?明日去谢耀那里寻些好点的金疮药送去。”

这,这不大

好吧?

楚嫱纠结的拽着自己的衣角,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打劫,真的好吗?

只是,接下来听到穆泽羲的话,楚嫱就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因为,穆泽羲说:“借花献佛这种事,最是省钱,你不愿意?”

卧槽!还犹豫啥?当然愿意啊!

于是,楚嫱便猛地点了点头,生怕自己应承晚了,穆泽羲就转变主意了。

这副可怜的小模样,惹得穆泽羲一阵失笑,走过去抱住楚嫱,低声道:“有武功傍身,是希望你能自保。而不是希望你与人打架。嫱儿,你可明白?”

自保还不是需要打架?

楚嫱默默的想着,但是似乎又觉得,穆泽羲这话说的不对。于是便反驳道:“那要是见到有人欺负谁,我难道袖手旁观?”

这种狗熊救美的事情,总不能没了狗熊吧?

穆泽羲微微垂了垂眸子,淡淡的开口道:“于正义而言,此事义不容辞。可是,若是我自私的想,楚嫱,没有任何人的安危能比你重要,若是当真发生那种事情,暗卫就在你身边守着,你一个手势,他们就会做好这些琐事。”

一般暗卫是除了主人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否则是不会主动现身的。当然,安言那个面瘫除外,毕竟安言也算是暗卫里的颜值担当了,总得时不时的露个脸,来提升一下整体的档次?

“穆泽羲,你不早说暗卫这玩意儿这么好使!”

但是楚嫱不知道,十八暗卫,六王府的精锐暗卫,都被穆泽羲派到了她的身边,而自己身边,除了安言,便没有任何一个顶尖的暗卫了。

看着楚嫱一脸的欣喜的样子,穆泽羲不由得轻声呢喃道:“有时我竟会希望,在你的世界中,只有你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你。不过,想来若是只有你欺负别人,六王府的银钱都要去赔人家了。”

“没事!小爷有钱!谁敢来找小爷理赔,嘿嘿,小

爷的银子,丢了也不给他!”

“你当真是——·越发的,无礼的紧了。”

“穆泽羲,你说什么?小爷要跟你决斗!”

主卧内的两人,瞬间乱作一团。毕竟对于楚嫱和穆泽羲来说,这种从床下打架打到床上的事情,并不陌生。

只是就哭了守在暗处的一众暗卫了。

又打架了?怎么办,要不去通知人准备跌打损伤药或是准备宣太医?

不用,等下直接吼一嗓子,着火了,肯定有人来善后的。

恩——好主意——·

——

次日清早,楚嫱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竟是比穆泽羲还要早些睁开眼。

楚嫱侧着脑袋,静静的看着穆泽羲的睡颜。虽然看过很多遍,但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偷窥,楚嫱倒是第一次。

“眼睛,满分。”

伸出手,像是做贼一般在空中描绘了一边穆泽羲眼角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像是刷子,楚嫱本想着要不要偷偷的拔一根。就在楚嫱的一双贼手伸了过去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穆泽羲的眼睛睁开了。

他么的竟然睁开了!楚嫱拔毛的希望落空,顿时有些做贼心虚了起来,一双手在空中,也不知是该收起来好,还是该继续伸下去破罐子破摔的好。

你说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为何就不能等她拔了一根毛之后在醒来?这样自己好歹有些个成就感。

穆泽羲淡淡的看着楚嫱,不咸不淡的开口问道:“说说看,你想做什么?”

卧槽!我他么能说我要拔毛吗?

楚嫱深吸了口气 ,一扭头换上了一张笑脸,“我想看看你的脸是不是真的长这样。万一要是带了人皮面具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