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么的!背叛自己的,永远是身边的人!楚嫱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容浅怕是用尽了力气给了自己一刀子,疼的楚嫱恨不得两巴掌上去呼死杀人都这么卖力的货!这货绝壁是吃三鹿奶粉长大的!脑子有病啊!

“我帮你们杀了她,你们走吧。六王府每隔一炷香就会有一队侍卫巡逻,若是被抓住——”

容浅淡定的看着两个黑衣人,从容的说,眸中带着一抹不明的得意。瘦弱的身躯在夜色中,却不显单薄。

楚嫱意识有些溃散了,却拼命的强迫自己,一定要清醒着,否则就真的危险了!你说要是万一容浅那女人对自己不解气再来补上几刀子,那她岂不就成了刺猬了?不行,死也得死的好看点!

两个黑衣人看着远处靠近的火把,心一横,便准备逃走。

容浅突然出声,斟酌了一下,道:“我既帮了你们,你们,何不帮我一把?”

扫了眼躺在地上的楚嫱,容浅眼神晦涩不明

,看不出心中所想,不过定然不是好事就对了。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情绪便被她隐去,脸上立马的挂满了泪水,惊慌的喊着,“来人啊,救命啊!”

不远处的火把迅速的朝着她这边的方向靠近,隐约着还能听见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两个黑衣人面色紧张,握刀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还不动手?”

容浅冷笑,扫了楚嫱一眼,其中一个黑衣人立马便明白了容浅的意思,提着刀便朝着楚嫱刺去。

楚嫱暗骂了一声卧槽!太阴险了!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反击,容浅却突然扑到她的身上,挡去了这一刀,顺带着将她狠狠的压了一下,背上的匕首刺穿过来,红色的血瞬间染红了楚嫱的衣服,楚嫱两眼一翻,又骂了句“卧槽你大爷的!”,然后就晕了过去。

“来人啊,救命啊,六王妃遇刺啦!”

“快来人,救命!”

——

耳边嘈杂的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很多人在忙碌

着,又似乎有人在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楚嫱的意识渐渐开始凝聚,脑海中也闪现了许多这个身体曾经的记忆,痴笑癫狂,皆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六王爷,穆泽羲。

楚嫱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子太重,怎么都睁不开,就像是沉水的人被水鬼抓住了脚踝一般的绝望!

“小姐,您醒醒啊。”

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大,吵得楚嫱的脑袋发胀似得疼,恨不得把脑袋剁了干净!

“小姐您醒醒啊!”

丫的,鱼儿你确定你不是复读机?忍受不住这魔音煎熬的楚嫱悠悠转醒,总算是睁开了眼皮子,弱弱的吼了句:

“闭嘴!”

当然,这愤怒的声音,十分的沙哑,虚弱,无力,听起来跟病了的猫似得,许是连只老鼠都吓不走,更何况还是鱼儿这个丫头呢。

鱼儿的哭声猛然停了,看到床上苏醒过来的人,顿时心花怒放,扑上来抱着楚嫱激动道:“鱼儿就知道小姐您一定会醒的,您一

定会醒的!太医说,若是您熬不过今晚,怕是就活不成啦!您要是死了,鱼儿也不活了!”

这特么的什么庸医啊!楚嫱心里骂了一声,不过是被刀刺了,怎么就活不过了?庸医!当真是庸医啊!学艺不精的大夫,我要举报!开除了他丫的!

“小姐,您先坐着,鱼儿去给您找太医给您瞧瞧。”

鱼儿将被子给楚嫱拉了拉,抹了把眼泪,起身便出去叫太医。

同时,六王府的宁德院内,挤满了太医,一个个的忙的满头大汗的,坐在院子中的年轻锦袍男子看着不过刚到二十的模样,俊逸的脸紧绷着,脸色铁青,跟雕塑似得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容姑娘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补补就好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屋内出来,颤颤巍巍的过来跟穆泽羲禀报。

穆泽羲心中的一块石头沉了下来,点点头,道:“有劳胡太医。”

“王爷,有句话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太医为难的看着穆泽羲,少年英俊的脸上,像是腊月的寒霜一般,冰冰冷冷的,即便是面对着里面的容姑娘,也从未有过丝毫的暖和气儿。

穆泽羲点头示意。他看过容浅的伤,伤在肩膀上,伤口不深,的确无大碍。

“老臣听说,王妃伤了要害,若是熬不过今晚,怕是——”

“你说什么?”

穆泽羲突然站了起来,楚嫱若是活不过今晚,按照太后的脾气,定然要将容浅拉去给她陪葬。而且,他在容浅的院子里三天了,的确忘记了楚嫱受伤一事。

“之前有太医过来禀报过,王爷您一心在容姑娘身上,所以没见那太医,此时怕是宫中已经知道此事了。”

胡太医实话实说。他受过穆泽羲的恩惠,自然是一心的为穆泽羲办事。只是,那王妃,也确实可怜,这都三天了,王爷愣是没想起来去看她。这么多年了,王爷还是对她这般不闻不问的!

穆泽羲没说话,沉着脸,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