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羲从相府回去之后,就径直去了房。让人把守在外,自己独自闷在房中,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安大哥,王爷已经闷在里面一上午了,午饭都没吃,你就让我把这些吃的送进去吧。”

容浅肩上有伤,却坚持自己亲自来给穆泽羲送饭,她听说穆泽羲去了相府,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依照楚嫱那个性格,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做的这件事告诉穆泽羲。不过按照她对穆泽羲的了解,即便楚嫱说了,穆泽羲还是会相信自己。

安言为难的扫了眼容浅,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容浅,安言是糙汉子,风吹雨淋的,见到这种风一吹就要倒的人,心中就难免鄙夷,怜香惜玉什么的在他心里都是狗屁!放给别人闻的!

“安大哥,如今天气这么闷,王爷每天又要处理那么多事

,若是不吃点东西,我担心他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容浅柔声说着,眼眶就红了,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很难让人拒绝。

“进去吧。”

安言冷着脸说道,然后转过身,让开。他真的受不住容浅身上的那股子脂粉香了——还是让她去祸害穆泽羲吧!

推开门,屋内一股墨香,很好闻。

“闻这气味,我猜定然是前朝太祖皇帝珍藏的千年陈墨?是吗?”

容浅笑意盈盈的端着饭菜进来,脸上露出善解人意的目光。

穆泽羲点头,眉头不自然的皱起,似是有心事,问道:“你怎么来了?”

容浅回答:“我听说王爷没有用膳,担心王爷身子受不住,便过来看看。”

穆泽羲低着头,没说话,握着狼毫的手不断的挥舞着。

容浅说的不错,这正是前朝太祖珍藏的陈墨

,他也忘记了这墨的来历,只是记得它一直放在房里,只是今天他才想起来罢了。

“王爷,这是我让厨子重新做的饭菜,你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容浅将饭菜摆了出来,走到穆泽羲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柔声道。

穆泽羲握笔的手一顿,将笔放下,走过去吃饭。

只尝了一口,穆泽羲抬眸,看向容浅,问:“这是你做的?”

容浅垂下头,轻轻的点头,娇羞的模样着实是秀色可餐,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蹂躏,蹂躏,再蹂躏。

穆泽羲叹了口气,道:“浅儿,这些下人做的事情,你就不必做了。”

容浅羞涩的抬起头,目光触及穆泽羲,脸上浮起一团红晕,道:“王爷说的什么话,我倒是宁愿能够日日为王爷洗手作羹汤。”

穆泽

羲眉头不自觉的蹙起,然后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吃饭。

“王爷,有什么心事,可以跟你浅儿说,浅儿虽然愚钝,但是陪王爷解解闷儿还是可以的。”

见穆泽羲不说话,容浅主动的坐到了他身边,温柔的语气像是要把人溺死在这一般。

穆泽羲放下碗筷,放柔了声音道,“多谢。”

容浅主动趴到穆泽羲的怀里,寻求着那一丝熟悉的温暖。见穆泽羲没有推开,便更大胆了,将自己瘦弱的身子缩在穆泽羲的怀里。

这样一副模样,其实总有种两根排骨黏在一起的即视感,房顶上的某糙汉子满脸的同情。

“砰!”

突然一声巨响,惊动了穆泽羲。

穆泽羲猛地起身,忘了容浅还趴在他怀里,不觉便一下子把容浅推在了地上。

“啊——”

容浅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跌坐在地上。俗话说美人在怀,可如今,是美人在地了。

穆泽羲反应过来,急忙扶起容浅,“怎么样,没事吧?”

容浅咬着唇,摇摇头。

穆泽羲听闻容浅没事,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动静上,“安言,怎么回事?”

安言闻声急忙进来,眼神甚是不正常,干咳了一声:“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才不会跟穆泽羲,有兄弟在房顶偷看穆泽羲跟容浅独处一室会做些什么,结果被容浅吓到了,从房顶掉了下来呢。

“那个,王爷,小李子胳膊断了,可否回家休养几天?”

穆泽羲淡淡的扫了眼安言,没说话。

安言囧,不说话了。他能说是偷看容浅跟王爷摔断的吗?

穆泽羲似乎有些疲惫,饭食也实在是不想吃了,挥挥手,也忘了容浅的存在,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