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刃更可怕的,是这人说的话。

她语气中的笃定让人都没办法狡辩。

全的身血液仿佛凝固住了,大脑也混沌变成了一团棉絮。

喉咙被堵住,她大口喘着气,却好像周围都是真空。

见宋星绸不说话,那人又把刀往里顶了顶。

尖锐的感觉轻易刺破外套,冰冰凉凉抵在了皮肤上。

“你,要我帮你什么?”

那人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刀一直没离开过。

“这张纸,找个没人的地方看,我的要求都在这上面。”

刀尖又刺进来一寸,宋星绸明显感觉到一阵刺痛,“知道了。”

这种时候反抗,就是在刀尖上横跳。

没胜算的。

说完,腰间的钝物撤离,阴翳的女声又响起。

“往前走,别回头,也别想耍花招,我知道你宿舍在哪,也知道你家住哪。”

说完,身后没了动静。

宋星绸深吸口气,迈开灌了铅的双腿,笔直往前走。

真就没回头。

回到宿舍,宋星绸甚至没听清双双关切的询问。

耳鸣症好像又准备发作了,宋星绸头晕得厉害,身边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时有时无。

她双眼失神,捕捉不到什么画面,只是点头说困,就爬上床拉上帘子。

双双以为她要睡觉,帮她关上灯。

宋星绸就打着床头的小台灯,颤抖着手掏出了那张纸。

刚一打开,刺目的红席卷了眼球。

宋星绸差点尖叫,手一抖,甩开那张纸,烫手山芋般。

纸张慢悠悠飘下,落在她铺得整齐的粉色被褥上。

逆着光,上面血红的字迹斑驳显现,在昏暗的小灯下透着诡异。

宋星绸呆呆坐床上,眼睛像是个泳池,一点点蓄满水。

她实在担惊惧怕,不敢去看。

身份暴露这一项,就完全把她拿捏住了。

为什么,明明,日子已经开始平稳起来了。

老天这么喜欢捉弄她?

只是想平静的生活,她做错什么了?

眨眼间,两颗泪滴重重落下。

床单上很快氲开两团水渍,粉色的床单颜色变深,竟像开到荼蘼的红玫瑰。

良久,宋星绸还是伸出手,拿起那张纸。

纤细指尖莹莹碰到它,只夹住边缘,抽了过来。

没办法的,总要面对,刚刚只不过在做心理建设而已。

和死亡擦肩而过,她没哭喊情绪崩溃,属实厉害了。

纸张上的字娟秀而有力,细看之下是用红墨水写的。

并非血,是她的惊吓为它镀上层血腥色彩。

宋星绸稍稍宽心,径直看下去。

女生的父亲是一位民工,前不久却因为一项拆迁项目而被害入狱。

说是有一名原住民被她父亲打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到现在还没出来。

但女生始终不相信父亲会打人,她直说父亲一定是受人陷害替人顶罪进去的。

女生找了很多关系,但一听是秦氏的事,无人敢管。

民工的孩子,势单力薄,自然不能与秦氏这样的庞然大物相较。

她迫不得已,只能来找宋星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