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夕心里惊骇,也觉得嘲讽。

他早就洞察了一切,也从来不屑她的回击。哪怕是知道她从顾晴雪口中得到了真相,也没准备解释和丝毫的愧疚。甚至不屑禁锢她,反而放任她为所欲为。

他自信他的强大,她在他的眼里,从来都是跳梁小丑。

“御先生难道没听说过狗急跳墙吗?”顾若夕努力扯唇轻笑,“还有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我什么都没有,反而无所畏惧,就算我输了,孤家寡人一个又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我听说御先生似乎输不起呢!”

“......”

“据说当年令父输掉竞选也输掉了性命,那些站在御先生身后的人的安危,御先生也不想要了吗?”顾若夕将向华婷提醒她的话全数还给御斯年。

话音刚落,整个地下停车场安静至极。

骇人的冷压从车厢弥漫像四周,让站在不远处的宋晔也绷直了身体。从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威胁御斯年,顾若夕是在找死!

饶是顾若夕,站在车门边也有些畏惧。但是为了见儿子,她硬逼着自己站定在原地,只是避开了御斯年冷戾森然的视线。

沉默有时是一种无

形的高压,好似要消磨掉顾若夕最后的忍耐,就在她坚持不下去准备再开口说点什么时,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

“啊!”

顾若夕狼狈地跪在地上,来不及思考御斯年是如何出手的,下巴就被一只冷漠的手捏住,迫使她仰起头。

男人淡淡的嗓音从头顶响起,“我很佩服顾小姐的勇气,不过我还是喜欢你放低姿态的样子。”

御斯年的身体微微探出车身,清冷的呼吸就喷在顾若夕的脸颊上,“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习惯现在的姿势,如果你输了,到时候就这么伺候到我满意,嗯?”

“你混蛋!”

“砰!”

顾若夕破口大骂,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车门闭合的冷漠响声,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她起身的时候就驶离了她的身边。

不远处,穿着白色大褂的容锦泽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顾若夕跪在地上疼得站不起身,容锦泽连忙走过来扶住她的手臂。

“容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从急救室出来没看见你,听同事说刚才御斯年来了,不放心你就跟出来看看。膝盖没事吧?”

“骨头断了一样,很疼。”

顾若夕在容锦泽的搀扶下也站不稳,膝盖剧痛

不已,“他大概以为打断我的腿骨我就会放弃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可是我不会。”

容锦泽的视线扫过顾若夕的膝盖,如果刚才他没看错的话,在顾若夕说出威胁御斯年的话之后,不远处已经有人用狙击枪对准了顾若夕的脑袋。

要不是御斯年出手,顾若夕现在连命都没了。

有些事情知道却不能说出来,顾若夕句句戳中御斯年的要害,那些隐藏在御斯年身后的利益共同体,也会将顾若夕当成威胁。

御斯年哪里是在羞辱顾若夕,而是在告诫所有隐在暗处的人,顾若夕是他的女人,在他还没有玩够之前谁也不能妄动。

可这些,容锦泽却不想告诉顾若夕。

抬手捏了捏顾若夕的膝盖骨,“骨头没事,需要再拍片检查一下。”

“嗯。”顾若夕轻轻地回答,试着动了动腿,还是觉得很疼,“容大哥,看来只能麻烦你扶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