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来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荡在整个刑法院上。

众人闻言,反应不一,有许多人都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没想到张天来在面对宗主时竟然也如此大胆,要知道,他之前怒怼韩星众人还表示理解,毕竟他背后有林夏浒和烈汝湖两位长老。

但是现在,在他面前的可是宗主,别说两位长老,就算所有的长老一起上都没有用,他又怎么有这样的勇气?

林夏浒和烈汝湖眉头也是一皱,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张天来不是那种热血上头只知拼命向前冲的人。他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而韩星却脸色发黑,明显不愉。张天来话语中的针对意味展露无遗。

宗主静静看着张天来,身周散发的光芒有如有自己意识般波动不停,如潮水拍岸,虽然此刻声势微小,但是一旦发怒,可以想象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四周气氛近乎凝滞,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害怕触怒宗主。

张天来全然不怕,凛然不惧地看着宗主,身上的元力缓缓波动,借此对抗自宗主身上传出的波动。

宗主看了半晌,忽然笑到:“我认得你,你是今年晋宗考核第一的张天来。”

随即他又慢悠悠道:“你觉得有何不合理?”

张天来道:“韩玉生自私自利,狂妄自大,不将宗门规矩放在眼里,肆意欺压、辱骂同门弟子。不但几次设局陷害我,而且夺走了几位弟子的性命。”

“这样的人,若只是除掉其内门弟子身份,罚他百年之内不能下山,我认为有失偏颇。”

宗主静静听完张天来所说,然后转头看向韩玉生,淡淡道:“是吗?”

韩玉生

终究只是在内门弟子中作威作福,连长老都不敢惹,更何况是整个启元宗最强的宗主?

当下嗫嗫嚅嚅,说不出一句的完整的话来,但是站在一旁的韩星忽然侧步拦在两人中间,向宗主道:“宗主,这自然是张天来血口喷人!”

“我儿韩玉生只是最差的一星本源,纵使我给他服用了诸多灵物,现在也不过武士境,怎么可能谋杀内门弟子?”

张天来则冷笑着道:“不过武士境?”

“韩长老是忘了自己的门徒和手下了吗?素问韩长老门下弟子尊师重道,想必若是韩玉生有要求,他们也不会拒绝。”

“更何况,韩玉生谋杀外门弟子吕展一事,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你撒谎!”

说到最后,张天来语气森森,满是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韩玉生满是恨意地盯着张天来,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张天来或许早就死了千百次,他心中满是后悔与恨意,早知道张天来会让他陷入如此尴尬被动的境地,刚开始就不应该讲什么乐趣,而是应该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将他打杀了。

可惜他没有想到,若是他一开始便让刘执事等人出手,以烈汝湖和林夏浒两人对张天来的关心程度,又岂会袖手旁观?

说不得这场烈汝湖和韩星的大战就提前展开了。

此刻,张天来将这件事抖搂到了台面上来,让韩玉生一行人陷入被动,一时间,连韩星都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当初吕展指认韩玉生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在,就算他韩星只手遮天,恐怕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宗主飘浮在空中,悄无声息,若不是肉眼直接见到四射的光芒,恐怕谁都察觉不到半空

中竟然还飘浮着一个人。

宗主看着这一幕,心中便多了几分了然。不过语气仍旧听不出喜怒哀乐,甚至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没有,问道:“真的?”

只是这一次,韩星再无接口开口。

宗主隐藏在金黄色光芒中的身影似乎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既然这样,那么就将韩玉生赶出我启元宗,从今以后,他再不是我启元宗的弟子。”

“韩星教子无方,纵容其为非作歹,扰乱我启元宗正常秩序,按照宗门规矩当如何处置?”

却是将皮球踢给了一旁的林夏浒。

林夏浒自然不会畏惧韩星,得此机会,朗声开口道:“按照宗门规矩,应当废除韩星的长老之位。”

宗主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韩星,道:“既然宗门对此有规矩,那便按照宗门规矩行事,韩星,你可有异议?”

韩星摇了摇头,道:“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