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星城的时候,不少弟子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哇”的惊叹,并非是他们没有见识,毕竟身为启元宗的弟子,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启元宗在整个天星国也是中等偏上的宗门。

因此,这声惊叹完全是因为,这天星城实在太过宏伟,太过壮观!

巨大的黑色城墙高约二十米,其上布满了各色的刀痕,血液沉积在刀痕中,变成了乌黑之色。但是,最让众人的震撼的,还是城墙上架着的百门黑漆漆的大炮,炮口被雕刻成了各色兽首,眼睛处镶嵌了各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活了过来,正俯视着人间大地。

那不是简单的大炮,而是一种特殊的玄器,专门用来对付武者,使用的也不是火药和金属弹丸,而是以炼制过的灵晶作为火药,以特殊炼制的一阶玄器作为弹丸,由此激发出的巨大的破坏力,不但对武师境武者是致命的,对于大武师境武者也有一定的威慑力。

当然,如此强大的玄器造价自然不菲,任何一座大炮的价值都几乎堪比一件三阶的玄器。而在这城墙上密密麻麻树立着近百门大炮,就相当于近百件三阶玄器。

然而这还是天星城的第一道防线,作为天星国的首都,其防线绝不会只有这点东西。

由此,众人才深深感受到天星城的财大气粗。

张天来也是被震惊到了一次,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初那个,外物虽好,可是真正能握在自己手中的,还是只有自身的力量。

就如这大炮虽好,能够让一个武士境的武者威胁到武师境,乃至大武师境,但是它能威胁到武侯境吗?更何况这东西一味追求威力,根本不可能便携,因此只要人一多,就会成为活靶子。

也只有在战场上这种本就混乱

的地方才有用。

张天来都是如此表现,更不用说烈汝湖了,他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种垃圾事物,也就只能吓吓垃圾武者,毕竟大炮瞄准都是一个问题,武者也不是活靶子,所以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这种武器就是一个笑话。

于是没等四周的弟子惊叹完,烈汝湖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滚过去进城,好好调整一下。这次是我带队,如果谁丢了我的脸面,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好好修理一下你们。”

四周的人顿时噤若寒蝉,烈汝湖的脾气大家都已经有所了解,那可是为了能杀掉韩星而压境多年的狠人,而且在突破武侯境的当天,他更是展示出了什么叫无可匹敌。

可是,烈汝湖的声音还没落下,就听到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哟,烈长老好大的威风。”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至少张天来从来没有听到过。他扭头看去,却看见一群穿着黑袍的人缓缓走近,这些人身上明明荡漾着很强的土系的元力波动,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阴森冷厉,四周的温度仿佛都因为他们的出现而低了几度。

看见这伙人,烈汝湖的脸上也没了表情,淡淡道:“阴三,看来当年那一刀给你印象还是不够深刻啊,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被称为阴三之人是一位中年人,身上同样罩着黑袍,只不过在他胸前多了两座小小、金灿灿的山峰,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脸上的伤疤——一道深深的刀痕自左上斜斜偏到右边下巴。

直到现在,依旧可以看出那日的危险场景,因为刀痕颇深,其下的骨骼也被一同斩开,现在落在脸上的就是一个深痕,连带着似乎整张脸都变了形。

阴三听到烈汝湖

的话,情不自禁摸了摸了自己脸上的伤疤,厉笑道:“我怎么会忘呢?这一刀,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找你讨回来。”

“讨回来?”烈汝湖嗤笑道:“就你?”

“我劝你还是想点实际的事情,别总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说出来也不怕你的那些后辈笑话。”

阴三闻言,不再与烈汝湖过多争吵这件事,目光在启元宗众人身上一掠而过,只在葛游身上停了停,随后便落在了那群匪徒身上,笑道:“怎么回事?启元宗现在也开始兼职做这些事了?一向自命不凡的烈汝湖也会开始抓这些普通匪徒讨生活?烈汝湖你要是困难就和我说一声,我厉山门的大门正好没人看,你去了混口饭吃正好。哈哈哈哈哈。”

说完,阴三便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半夜鸣叫,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烈汝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哦?你真要请我去看你厉山门的大门?”他一边说着,手一边无意识地在刀柄上摩梭。

看到这一幕,阴三反而不敢开口了,毕竟他可清楚烈汝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说不定自己一答应,烈汝湖转过身就去把他厉山门的大门拆了。

而这个时候,张天来也终于明白了为何烈汝湖会和这个厉山门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