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万里的雪山上的冰究竟几时化,宋崖词并不清楚。

宋崖词眼前却有一抹雪正在消融。

陈雪啖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

脸依旧是清冷的脸,却因为松弛的眉头消减了几分冰冷。

雪融后,坠下几滴泪来。

宋崖词少有的狼狈,竟然落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的眼中。

飞鱼服、绣春刀,一身气派,再加上时刻绷着的神情,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楚同舟还能是谁?

“宋崖词,你没有受伤吧?”

在问出这句话前,楚同舟就已经将宋崖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确定没有宋崖词没有受伤之后,楚同舟的视线最终落在宋崖词的手上。

“这人是谁?”

宋崖词冷笑,手已经收回。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我会查,动手的人会付出——”

宋崖词打断楚同舟的话,“我的事不需要楚大人费心。”

盛都波云诡谲,他又怎么能放心?

“两日后,我会亲自去宋府,将你押上回青州的马车。”

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宋崖词决不能再留在这是非之地……

宋崖词心中复杂,两日后,原来楚同舟还记得原主母亲的忌日……

面上却只能跟楚同舟针锋相对,“楚同舟,你没资格管我,滚!”

说话的人是宋崖词,提心吊胆的人却是跟在楚同舟身后的锦衣卫同知。

他昨夜听说了,这位宋公子当众骂内阁次辅裴斯觉是狗,这已经称得上骇人听闻了,今日居然又当众让锦衣卫指挥使滚开……

僵硬的场面被驾着车回来的木梨打破。

可还没有走几步,陈雪啖竟然被楚同舟的人带走了。

“这人我要带回去审问,如果没有问题,我不会为难。两日后,我会准时到宋府。”

宋崖词的怒气登时冒了起来,却又在跟楚同舟对视的一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