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态度都在转变

“这一次，他只说要拿出并不是当今最先进的日本人的金钩步枪，显然金钩步枪对于他来说就是鸡肋。”

“即便就是这金钩步枪，他还给老夫扣上一顶不吃嗟来之食的帽子，不肯明说他就是想要卖给老夫的真实心思。”

张之洞收起笑容说道，“不过他倒是说对了，老夫一生从未吃过嗟来之食，这一次也是一样。”

“不过嘛”

张之洞略一沉吟说道，“你联系滕兴甫，他缴获的枪械一定不少，他自己用不上，闲置起来又确实有些可惜，那批武器如果能卖掉，换回滕兴甫急需的银子或者弹药武器，这对他抗击洋人，会有很大帮助。”

“只是，我毕竟也签署了东南互保协议，这件事总督府是不便出面的。”

“我会让人开办一家贸易商行，由他们同你接触，买入你们的那些不用的枪械，再卖给有需要的督抚们，伱看可好？”

张之洞又狡黠地笑着说，“这家商行还能以不法手段，买到一些你们急需的枪炮子弹，相必滕兴甫会很高兴的。”

想要买到枪炮弹药，从洋人手中购买完全不可能，现在不要说北洋直隶买不到，就是参与东南互保的这些省份也同样买不到，只能依靠国内生产的武器。

比如上海机器局和汉阳枪炮厂，他们就可以生产炮弹和子弹，甚至还可以仿造一些枪支和子弹、炮弹。

张之洞所说的，滕毓藻可以从这家商行买到弹药，肯定就是张之洞打算暗中卖给前锋军一些急需的弹药炮弹了，这让钱师爷心中不由一阵兴奋。

只是张之洞话里隐含的意思，让钱师爷依然很有些尴尬。

张之洞的话，几乎就是认定钱师爷就是滕毓藻派来的人，这并不是滕毓藻希望的结果，自然也是钱师爷不愿承认的。

钱师爷忙苦笑着说，“香帅误会了，我并不是滕帅前锋军的人，我只是替滕帅传个话而已。”

“我这家报馆，之所以叫《大公报》，就是以不党、不卖、不私、不盲这八个字为宗旨，如实报道一切消息时闻，开风气之先，牖民智，挹彼欧西学术，启我同胞智慧为目的，宣扬抵御外来侵略。”

“也就是说，《大公报》不会依附于任何人，只想公证报道客观事实。”

“这份报纸，现在完全是我和几个同僚集资兴办的。”

对于钱师爷的辩解，张之洞只是微微一笑。

“复之先生，你放心，不管你和滕兴甫是什么关系，我都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心。”

一旁的中年人说道，“大公报这八字宗旨本意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不党之说，恐怕很难做到.”

中年人的话很有些不客气，甚至也可以说，直击要害。

所谓“不党”，确实很难做到，甚至完全做到就事论事不偏不倚报道，也是不可能的，多少总会偏向于某一方，不党只是说说罢了。见中年人突然说出如此不客气的话，感到不妥的张之洞忙指着中年人对钱师爷说道，“复之先生，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辜鸿铭，名汤生，字鸿铭，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马来西亚、俄等9种语言，获有13个博士学位，堪称大清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华学的国内第一人。”

对于辜鸿铭的大名，钱师爷早有耳闻，知道此人现在张之洞幕府做事，很得张之洞现任。

钱师爷急忙起身对辜鸿铭拱手道，“辜先生大名，某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只是，不知辜先生为何说，这不党之说，恐怕很难做到，此话何意？”

见张之洞目光看过来，辜鸿铭忍住到了嘴边的话，开口说道。

“易之兄勿怪，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无它意。”

“贵报刊载的《大国崛起》，虽仅刊载两篇，可这两篇章史料翔实，论据清晰，读之有令人振聋发聩之感，堪称是一部鸿篇巨著，不仅国人读之会大受震撼，就是西洋人读后，也会深受启迪。”

“只是香帅和我，都很想知道，这本一共有多少章？这又是否真是滕帅所写？”

见辜鸿铭不再盯着所谓“不党”这两个字，是否能得到有效实行，穷追不舍，而是问起《大国崛起》是否为滕毓藻所写，钱师爷一颗心终于放下。

笑着对张之洞和辜鸿铭说道，“香帅和辜先生请放心，这本绝对是滕帅所写，是滕帅多年穷究列强崛起历程所成。”

“此共计十一篇，不仅有除意、奥两国外，所有列强国家崛起过程的分析，滕帅还在最后一章《大道行思》中，对大国崛起过程的总结，有滕帅耗费多年心血得出大国崛起所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对有发奋图强之志的国人有醍醐灌顶之效，实在是一部千年难遇的好章。”

钱师爷的话让张之洞心痒难耐，连连追问每一章所述内容，钱师爷只好一一简要概述。

听到最后，张之洞不由扼腕感慨，“滕兴甫年不过三十，其治武功竟强横如斯，当真令人感佩不已！”

张之洞感慨过后，突然话锋一转。

“易之先生能否告诉我，滕兴甫为何要收编义和团？甚至还和义和团的首领结为兄弟，这又是为什么？”

钱师爷忙说道，“香帅误会了，据我所知，前锋军中确实有很多曾经干过义和团的人，可滕帅并非是收编义和团，那些人都是散掉的义和团的人，任何有组织的义和团滕帅一概都不会收留。”

“收留这些人，滕帅也是没法子的事，前锋军自成立后，就一直在作战，虽然也大力招收新兵，可新兵是要有训练时间的，远水解不了近渴。”

“干过义和团的人，总还上过战场，又大多习武”

醉马昨天登泰山实在太累，所以昨天断更了，今天已经到家，明天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