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又惊又慕的段参议

只不过，袁世凯的做法，比之李鸿章和张之洞多有不如，后两人对前锋军的帮助可都是实实在在的。

而袁世凯，则只是借他一个人使用，要归还不说，还要近距离观察揣摩他的前锋军，这让滕毓藻如何肯给这个袁世凯好脸色。

滕毓藻有些惋惜地说，“芝泉兄，既然你还要回去，我就不便给你安置实职了，说实话，原本邀请你来前锋军，是想请芝泉兄担任前锋军炮兵总监一职的。”

滕毓藻接着不无炫耀地又说道，“我这里的炮兵规模很大，大小火炮数百门，而且马上就要扩编成镇，本想请芝泉兄帮小弟管好这么一大摊子炮兵的事情，只是既然芝泉兄还要回去，此事就只能作罢。”

“莫不如，芝泉兄就暂时在前锋军担任高级参议一职，给小弟参赞军务。”

“如果芝泉兄不嫌弃，此战过后，我就立即上奏朝廷，你看可好。”

滕毓藻在说到他有“大小火炮数百门，而且马上就要扩编成镇”这句话时，明显感觉段祺瑞的手微微一振，显然，他的这句话，在段祺瑞的心中引起巨大震动。

要知道，即便不说级别，但是段祺瑞就是学的炮兵一科，而且还在德国学习深造，对于德国人的大炮兵思想知之甚深，仅仅这一点，对于能掌握数百门火炮，就会让段祺瑞在心中羡慕期盼不已。

滕毓藻就是想要引诱段祺瑞，至于最终的结果，他虽然乐见其成，可现在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段祺瑞只是略一停顿，就笑着说，“一切全屏甫帅吩咐。”

走进指挥部，滕毓藻对众人说道，“这是武卫右军炮队总监、我的同窗好友段芝泉，是你们绝大多数人的学长师兄，你们都过来见一见吧，在对洋鬼子的战事结束之前，芝泉兄将担任咱们前锋军高级参议，随同参赞军务。”

虽然卫靖海早已经知道，滕毓藻写信邀请他的同学来前锋军，甚至还知道就包括这个段祺瑞，可此刻听到滕毓藻说，段祺瑞并不是前来投靠滕毓藻加入前锋军，只是临时过来帮忙，不由吃了一惊。

担忧地看了滕毓藻一眼，见滕毓藻脸上并无任何不快，而是满脸欣喜之色，这才心中一缓，忙笑着同段祺瑞打招呼。

接着，滕毓藻亲自给段祺瑞介绍了一番众人。

段祺瑞在得知，包括卫靖海在内的这些参谋中，绝大多数都是滕毓藻在几个月前，从《北洋武备学堂》解救出来的留守学生，不由又惊又慕。

让他惊讶的是，几個月前还是学生的卫靖海，竟然已经挂着少将军衔，而那些参谋们几乎都是少校、中校。

虽然段祺瑞并没想过要来前锋军，可他曾经研究过前锋军军衔、官职的关系，也曾经研究过前锋军中的军衔、官职和朝廷官职级别的关系。

知道卫靖海如此年纪，竟然跟随滕毓藻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是从二品的武职了，这让如今还是一个从三品官职的他，如何能不惊讶和羡慕。

介绍完众人后，参谋们并没有受到段祺瑞到来的打扰，而是又立即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

虽然段祺瑞也在德国学习过军事，可并没有在德军中实习的机会，此刻看着那些参谋们紧张忙碌的样子，不由大感新奇。

只是，不由他仔细观看这些参谋们，滕毓藻已经拉着他的手来到了那张挂在木架上的地图前。

滕毓藻笑着说，“芝泉兄，想来你应该已经知道，有五万左右的洋鬼子，现在正在紧追我们的第三混成协部队，第三混成协后撤部队已经就快要接近这里，就让凝波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直到这时，段祺瑞才从嫉妒、震惊和羡慕的心情中解脱出来，忙说道。

“甫帅，来的路上，已经得知正有五万多联军，正在对伱们的第三混成协紧追不放。”

“面对强敌，不知甫帅为何不率军退走，而是要率全军在这里接应第三混成协？甫帅此举，有何原因？又要如何应对当下危局？”

段祺瑞的话，让滕毓藻和卫靖海都不有微微一怔。不过，两人都听出段祺瑞是真心为前锋军的安危担心。

滕毓藻笑着说，“请芝泉兄先听听凝波介绍一下战情。”

在滕毓藻的示意下，卫靖海开始简单扼要地给段祺瑞讲述了一下情况，只是刚刚开了一个头，就有一个拿着电话听筒的参谋喊道。

“大帅、参谋长，第一混成协打来电话，第三混成协的部队已经撤进他们负责的区域，现在距离咱们正面阻击阵地，仅有不足五里的距离。”

参谋的报告打断了卫靖海的介绍，卫靖海对参谋说道。“告诉第一混成协，及时报告情况。”

由于战场过于狭长，最远的负责兜底的李显策第二混成协，距离指挥部的距离已经超过二十里，前锋军的电话线已经不足以给所有部队都连接上电话。

所以，现在只有迫击炮营的阵地和刘玉枳第一混成协的指挥部，同滕毓藻的前线指挥部有电话连接。

滕毓藻苦笑着一摊手，“芝泉兄，洋鬼子不给咱们时间了，还是让凝波抓紧询问各部队备战情况吧。”

五里的距离实在算不得远，不仅已经可以听到逐渐在接近的枪声，仅仅过了一会功夫，就已经看到撤下来的第三混成协的部队。

只不过，第三混成协的后撤部队的惨状，实在有些让滕毓藻不忍直视。

此时，第三混成协的主力，已经在途中追上了最先撤离的运送伤员的部队，数千人的队伍中，那抬着伤员的大量担架和门板，让滕毓藻的心直抽搐。

段祺瑞，则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担忧地说道，“甫帅，日本人和俄国人的联军来势凶猛，这些撤下来的部队恐怕不堪再战，甫帅是否再考虑一下，这一仗还是不要打了！将败下来的部队接应走，咱们就撤退吧。”

虽然滕毓藻没有后撤的打算，可他还是很想先见一见胡殿甲，安慰鼓励一番，否则，他也有些担心第三混成协的部队是否还能再打下去。

“来人，去把胡殿甲喊来指挥部。”

滕毓藻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参谋应声跑出指挥部，向山丘下飞跑而去。

“大帅。”

卫靖海走到滕毓藻身前，“第一混成协刘协统说，他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请大帅放心。”

“炮兵协刘协统现在就在.炮营亲自指挥，他请大帅安心，他说保证会把老毛子炸得魂飞魄散。”

卫靖海显然是想要说迫击炮营，只是最终没有说出口，这种杀器可是前锋军的杀手锏，滕毓藻是要求严格保密的。

在没有得到滕毓藻的明确交待前，这个杀器对于段祺瑞这种临时人员，还是应该有所戒备。

滕毓藻自然是明白卫靖海的意思，想要说出迫击炮的名称，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迫击炮，实在是太简单的一种武器了，他不担心袁世凯的武卫右军知道，他担心会通过某种渠道，在不经意间被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