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朱重八朱皇帝满是同情的说道:“可是受苦了啊。”

刘洪昌和耿老爷等一众乡绅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刘洪昌更是带头向着朱重八朱皇帝拜道:“求陛下为草民等做主!”

朱重八朱皇帝微微叹息一声,“尔等以为朕是皇帝便可为所欲么?莫说是一个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哪怕是朕要杀一个普通百姓,也须得先由官府问罪,经由刑部复核之后再由朕勾决。”

“尔等想要朕治那狗官的罪,要回原本属于尔等的田地,便须得先由尔等准备好人物、物证,向刑部和大理寺喊冤告状。”

说到这儿,朱重八朱皇帝又指了指身边的二虎:“这是朕的贴身侍卫二虎,待会儿他问你们什么,你们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等都问清楚了再来告诉朕。”

说完之后,朱重八朱皇帝便直接离开了中军大帐,二虎则是站到刘洪昌和耿老爷等人面前,笑呵呵的说道:“诸位乡贤士绅,二虎是个粗人,所以就有什么问什么,各位乡贤如实回答就好。”

刘洪昌和耿老爷等人把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二虎便一条条的问了起来。

二虎问的问题很专业,比如说“那狗官夺了你家多少亩地?各自还有多少田契、宅契可以作为证据?”

“那些所谓的社长、闾长原本都是干什么的?既然能被那狗官任命为社长、闾长,是不是与那狗官有什么勾结?尔等可有什么证据?”

“……”

林林总总的问了一大堆之后,二虎又似不经意的叹息一声:“尔等确实是受苦了,真不知道尔等是如何撑到兖州,又如何撑着要进京告御状的。”

刘洪昌也跟着长叹一声:“幸得兖州府陈老爷相助,若不是他,只怕我等连兖州府都撑不到。”

二虎哦了一声,“那确实要好好谢谢这位陈老爷,这样儿,还有谁对诸位热心相助了,诸位不妨一起说出来,若是能说动他们肯为尔等出堂做证最好,哪怕是不能,以后也要想办法谢过他们才是。”

刘洪昌眼睛一亮,顿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了一大堆的人名,接着又细说了这些人是如何帮助自己等人。

二虎一边点头,一边挥笔速记,直到刘洪昌等人都说完之后,二虎才出言问道:“便没有其他人了么?”

刘洪昌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答道:“没了。”

二虎再一次点头,拿起记录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随即便笑着望向了常遇春:“常平章,在下要问的都问过了。”

常遇春哈哈笑了一声,脸上神色忽变,喝道:“来人!将这些个诽谤朝廷命官,意图欺瞒上位的狂徒拿下!”

刘洪昌和耿老爷等人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刘洪昌更是傻傻的望着常遇春说道:“常平章说的狂徒,是我等?”

常遇春呵的冷笑一声,“不是你等,难道还是我等?”

随着常遇春的话音落下,一众亲兵当即冲了过来,要将刘洪昌和耿老爷等乡绅捆绑,刘洪等大急,叫道:“陛下!陛下!”

常遇春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亲兵用破布将刘洪昌和耿老爷等乡绅的嘴都堵住,又冷笑一声道:“一群蠢货,上位的贴身侍卫就在此处,难道你等还看不明白么?”

直到刘洪昌等乡绅面如死灰的被押下去,常遇春才忍不住对着二虎吐槽道:“要我说也忒麻烦了些,当初就应该直接把这些个混账拿下审问,上位还非得折腾这么一溜十三遭。”

二虎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上位曾经说过,如今北方初定,鞑子未灭,偏偏又事涉朝廷官员和地方士绅,故而不得不谨慎为之。”

跟常遇春闲扯了几句,二虎也离开了中军大帐,寻到朱重八朱皇帝之后将手里所记录的供状交给了朱皇帝。

朱重八朱皇帝来回翻看几眼,脸上的神色逐渐转冷,甚至透露出一抹狰狞。

“好,好啊,”朱重八朱皇帝咬牙切齿的说道:“咱就说他们是想把咱当傻子糊弄吧!你看看,兖州府的知府,同知,通判,一个正四品,两个正五品,四个正六品,还有益都的十几个官员,兖州府城内城外的数十个乡绅,这些人竟然全部涉及其中,他们才来了山东几个月啊!”

二虎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朱重八朱皇帝拿着手里的供状再次翻看一遍,忽然间长长的叹息一声,整个人都显得分外疲惫。

“你说他们到底图什么呢?”朱重八朱皇帝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二虎:“要权力,他们哪个手中无权?要美色,他们哪个没有娇妻美妾?要钱财,咱给他们的钱粮还少么?”

“一个正七品知县的月俸,便要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拼死拼活干上好几年,更别说他们那些正六品,正五品乃至正四品的官老爷们。”

“难道他们非得把天下的钱粮土地都弄回去填坟才算满意?”

二虎还是沉默。

实际上,朱重八朱皇帝也没指望二虎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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