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气氛紧张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从人群后面骂骂咧咧地挤进来。

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穿皮衣牛仔裤,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光从样貌上看,妥妥的帅哥一枚,只是身材有些瘦削,像营养不良一样。

不用猜都知道,他正是白景兰的儿子白初辰,厂里的工人对他是印象深刻,深知这是个败家子,若不是因为他的拖累,白景兰这厂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这小子中看不中用,妥妥废物一个,所以工人们压根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此时白景兰气得面无血色,看到儿子那嚣张的态度,恨不得直接上前扇他耳光。

不过工人老陈却率先开口,冲白初辰愤怒道:“蠢货一个,就因为你,这厂子都要完蛋了,还有脸跑来要钱?”

白初辰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高中念完就荒废了学业,成天到处鬼混,前些年母亲做生意赚了些钱,让他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吃喝嫖赌样样来,如今他的挥霍,完全超越了白景兰的承受范围,加上公司面临倒闭危机,才导致一切形成恶性循环。

此时他龇牙咧嘴,满脸不服地瞪着工人老陈,恶狠狠地吼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一个臭打工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此话一出,一群工人都被激怒了,老陈气急败坏道:“兔崽子,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当着你妈的面抽你?”

“你敢吗?”白初辰不屑道。

“你看我敢不敢!”

顷刻间,一群工人都上前一步,用喷火的眼神瞪着白初辰,那气势,吓得他猛地一颤,张了张嘴,不敢吭声了。

老陈是这厂里工人当中的领头,号召力不是一般的强。

看出这一点,张二炮阴恻恻地笑了笑,他可不想和这些赤脚的斗,滋生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话锋一转,和气道:“老师傅,欠债的是他们母子,咱们都是要债的,不能窝里斗,要团结起来是不是?毕竟要不到钱,咱们都是受害者啊!”

老陈比较耿直,听到这话,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虽然这收高利贷的跟他没关系,但都得找白景兰拿到钱才是最终目的,于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白景兰。

“白总,今天我们必须拿到工资,大伙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家里娃娃上大学,下月生活费都没着落了,每天回去媳妇就跟我抱怨,觉都睡不好,你坑谁也不能坑我们这些老实人啊!”

白景兰紧紧咬着牙关,深吸口气道:“陈师傅,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也更不想拖欠你们的工资,你们放心,刚才我和这位叶老板签了合作协议,厂子的危机已经解决了,等拿到了钱,我第一时间把你们的工资补上好吗?”

“呵呵,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就凭他,能帮你解决厂子的危机?照你这么说,今天是不拿钱是吧?行,那老子就直接砸了你厂里的设备!”张二炮面目狰狞道,然后手一挥,几个小弟就晃了晃手中的钢管和锤子,作势就要朝车间的方向冲。

眼看情况紧急,白景兰都急红了眼,可她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无助地看向叶大川。

叶大川起身走过来,冲张二炮他们狠狠瞪了眼,冷声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砸设备的?”

张二炮和他对视的瞬间,不由得猛地一怔,心里暗暗有些吃惊,这家伙看着土里吧唧的,居然还能散发出这般狠劲。

不过这又怎样,嚣张的人他见得多了,就这,呵呵完全是欠揍!

他随即扬了扬下巴,阴笑道:“小子,看你这意思,是能马上把货款付给白总了?只要你能让我们现在就拿到钱,我们绝对规规矩矩的!”

此话一出,那些工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叶大川身上,老陈带头说道:“这位老板,白总的情况我想你也清楚,如果签了合同,就付点定金,让白总把工资给大伙发了吧,这样我们也好继续把活干下去。”

“对,不发工资,这活真没法干了。”一群工人齐声喊道。

叶大川面色淡定地笑了笑,正要开口,结果白初辰却不屑道:“你看他那**样,是拿得出货款的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