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海的小腿肚子开始转筋了,江海大学还真的出现了。

面对江海师范大学的时候,他就有些扛不住了,现在江海大学的出现,让他有些害怕了。

自己儿子什么样他知道,若是能沾侄子的光上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学校,他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但江海大学就算了,那个是真的攀不上。

他没一口回绝,而是说道:“张峰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之后我们商量一下。”

“江海大学啊!”

挂掉电话张云海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张源的嘱托,又想到了张源的遭遇。

大侄子那么出息,在江海大学都玩不转,那自己儿子过去能讨得了好么?别的不说,万一过去之后也挂科了怎么办?拿不到毕业证怎么办?

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张云海又给张源拨了过去。

“小源啊,还真被你猜中了,两拨学校打了过来。除了师大之外,江大也打来了。”

“要去就去师大!江大不要去了!实在不行将来我给小峰运作一个交大的研究生,江大和咱们家犯冲。”

张源的主意也很正,他以后都不会去江大校园了,怎么还肯让自己堂弟过去?

张峰一旦过去了,那小辫子就相当于攥人家手里了——当然江大也不干净;但张源不会让自家人受制于别人。

万一将来再撕破脸,张峰的处境就会很尴尬了。

张云海很是舍不得,但也知道儿子的斤两:“行,那我等会和小峰讲一下,咱们就权当没有这个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很生气,那波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是说有人卖好张源就一定得接受,接受的意义在哪里?我已经不图你什么了。

这次不知道小堂弟能不能扛得住江海大学的诱惑……

如果张峰真的扛不住,那他要怎么办?还能不认这个堂弟了?那肯定不可能。

中午的时候,张峰回来吃饭。

“刚刚江海大学也打电话来了,说想要你过去。你过去么?你哥不想让你去。”

张峰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慢慢咀嚼完咽下去了才说道:“还是不去了吧……”

既然张源不想让他过去,那他也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

张云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同时也有遗憾升起。

“行,咱们吃饭!”

下午的时候,张云山过来了:“老三,走!咱们去看看咱们的地去!二栓把鸡棚拆了。”

二栓不敢不拆,他姐夫已经同他说了,一定要拆!

没人是傻子,相反,自认为是聪明人的还很多。

张源在电视上一露面,就有很多人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再加上市里面有人找他谈话,所以二栓做副镇长的姐夫觉得得赶紧服软了。

但二栓却不想,没有其他原因,就两个字:面子。

村里人很奇怪,有的时候为了面子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只为了争一口气。

二栓是把鸡棚拆了,姐夫的话他不敢不听。

但拆了鸡棚他没走,而是留在原地看着。

张云山和张云海过来了,看到自家的地被让了出来,就准备动手立个界限。

但二栓却不阴不阳地说道:“地方我是让出来了,但我看哪个敢占!”

这是不服啊!

周遭围观的人很是不少,二栓难得有丢脸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来看他的热闹的。

张云海心里很不痛快,儿子一下子丢了两个去上好大学的机会,现在二栓还在这里说着不阴不阳的话,这他就忍不了了。

“哥,我去那边!你就留在这边,咱们回头赶紧把土松了,种上玉米!回头要是被鸡吃了,咱们也不能善罢甘休。”

说罢,张云海拿起铁锹就过去了,目测了一下,皱着眉说道:“二栓,你这地方占的够多的啊!也没让全啊!”

“给你脸了?意思意思得了,你还真敢把地给画回去?赶紧滚回去,别找不痛快!”

张云海已经不想忍了,直接拿铁锹把二栓没拆完的鸡棚又给来了几下,哗啦啦的碎土石落下,惊走了大片的母鸡,挥舞着翅膀咯咯咯叫着四处乱跑。

“你是想打架啊?”二栓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抓起了自己的铁锹,上来指着张云海。

“怎么着?你敢动手?”张云海把脑袋伸了出来,使劲拍了拍:“来,朝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