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为目前的这个帝国,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孟黛山收起了长矛,吁了一口气,“我除去你们,也算是为天下除去一害,同样也为那个太监开了一条去救皇帝的路。也算是尽职尽责,无愧这禁军统领之名了。”

除了那名匪头以外,其余的枪匪都已没有了呼吸,散落在地上,那染着腥气的长枪也是寸寸俱裂。那匪头也没能讨好,枪首碎了开来,他在来之前特地灌注在里边的腥血,也随之溅满了他的整个胸膛。

匪头恶狠狠道:“你这娘们,果真厉害。”随即吐了几口鲜血,“与传闻中的一样。”

“哦?传闻中的我,是怎么样的?”孟黛山挑了挑眉。

然而那匪头却只是在吐血,并未作答。倒是孟黛山身后的副将屁颠屁颠跑上前来,“头儿你在东部棠浔,以一矛破去来自异国扶桑的阴阳诡阵,在天下早就已经传遍啦。”

“别搁这拍马屁。”孟黛山将长矛挑在了自己的肩上,“不过是精通一些破阵之法罢了。”

“难怪能轻易破去咱兄弟的血林之阵,原来你就是那个破阵大师。”枪匪终于吐完了血,恍然大悟道。

孟黛山肩膀一垮,转头满眼幽怨地看向那位副官,“这算哪门子的传遍天下?”

枪匪冷笑道:“一个征战四方的将军,怎么会跑来这应龙台,当起禁军来了?”

“就连现在这个帝国,也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做什么便是什么。”孟黛山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快死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应了孟黛山的验,枪匪忽然就跪倒在地,用最后的力气仰起头,“可惜,他暂时还死不了。”

孟黛山也看向了枪匪所望的方向,正是翠云巅。本设为帝王观礼的翠云巅,此时已是高手如云,乱作一团。

“我也期望他死。”孟黛山压低声音,给了枪匪一个超乎意料的回答。

枪匪被她这个回答震住了,“你说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在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天下,那些人都期盼的天下,才能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孟黛山沉声道:“如今天下若在这个人的统治之下,定做不到我之所愿。”

“那你还拦我作甚?”枪匪不知哪来的力气怒道。

孟黛山淡淡道:“因为他现在还不能死。他现在若是不合时宜地死了,天下只会更乱。他要死,也只能死在那个人入城之后,而非之前。”

“去吧。”应龙台的另一边,王清风转身对着王肃风说道。

王肃风却依然未动,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谢问生。

“不必忧虑,先生不会拦你的。”王清风淡淡笑道。

谢问生点点头,“老夫的确不会拦你。”

王肃风听到这声回答后,冲着谢问生微微行了一礼,便朝着应龙台上走去。

待他远去后,谢问生才道:“你很懂我。”

“不管是富可敌国的琳光堂还是天机九家中的王家,从不做不达之事,还望先生恕罪。”王清风抽了口烟,“这其间隐秘,实在是触犯了诸多利益了。”

“还真不愧你那不择手段之名啊。”谢问生叹道。

王清风苦笑道:“与其说是不择手段,倒不如说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