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魔主追之不及,眼见已经失去刘玉麟二人的踪迹,不由气的暴跳如雷,但是也无计可施,先吩咐下去,让一众手下小心护卫自己山岳,绝不容山岳有失,否则定然不会饶过他们,这才展开身形,感觉着刘玉麟二人遗留下来的一点气机,顺着这气机追索而下,却是直奔魔窟门户而去。

一路飞遁,已是万里之遥,途中刘玉麟不时烧起一团团业火,让佝偻魔主无能尽展身形,否则这些业火一旦真个烧起来,那将会祸及佝偻山的子弟,不管佝偻魔主如何的不甘,如何的气愤填膺,也只能将这些业火一一拔出,不敢留下。

这追追逃逃,却又不是顿住身形,佝偻魔主却一直未曾拉近与刘玉麟的距离,只恨的佝偻魔主心中咒骂,却还是暗中高兴,幸亏刘玉麟没有不管不顾的,将业火化作火海,向四野烧去,却只是星星点点的飞射,才容得他一一拔出,否则还真是要糟糕,只是刘玉麟为何要这么做呢,为何不直接将业火烧向整个佝偻山的地盘。

其实这个问题哈努也在问刘玉麟:“我说主人,你究竟是搞什么鬼呀,明明你是能烧上那些山岳的,却为何还留了一手。”

刘玉麟拿眼斜了哈努一眼,轻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用脑子,虽说这是魔界,但是若我真的是将业火烧起来,那定然是有无数生灵会因此而亡,造下杀孽无数,那是有伤天和的,这种事情不能做,否则将来天劫临身,便是生死两难了,到时候万一我们功德耗尽,那不是连我们自己也要葬身火海了吗,我们只是想折腾折腾佝偻老魔头罢了。”

哈努无言以对,既然不敢真正放开手脚杀戮,那不是等于招惹佝偻魔主给自己找麻烦吗,但是自己也不好说刘玉麟什么,暗中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主子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呀,感觉到身后佝偻老魔头正在衔尾追来,哈努不由苦笑不迭。

魔窟门户遥遥在望,这一路飞遁,只因为业火的阻挡,佝偻老魔头也未能真个追上二人,刘玉麟忘了哈努一眼沉声道:“哈努,你可小心了。”

说罢,拉住哈努便向魔窟门户冲去,有无数魔焰自门户中喷出,也亏得刘玉麟一身修为,才护住二人不被魔焰所伤,待冲进门户之中,忽然便有一丝帝威压下,好在并不是针对他们二人,还算是勉强能忍受,却不知这帝威的气机从哪里来的。

灰蒙蒙的世界,一眼望去,看不出有多么厚重,只是远远望见宝葫道君自行生成的那团世界,悄悄地悬浮在空中,刘玉麟一声清啸,一脑袋扎进宝葫道君那个世界之中,却忽然听到宝葫道君没好气的道:“你小子鬼叫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身形一闪,宝葫道君慢慢显化真身,一个人无精打采的望向刘玉麟,一个人被困在这里几千年,练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真是好生烦躁,前些日子本来想要自己创造一个世界,也好潜进去找人来玩耍,哪知道一动弹,就被那八件神器压制的死死的,让宝葫道君这些天,心情是糟透了。

刘玉麟朝宝葫道君一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前辈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是怕前辈一个人寂寞,回来陪前辈说说话。”

一旁哈努感受到宝葫道君的神威,正要上前行参拜之礼,哪知道只是踏出一步,忽然便有铺天盖地的帝威压降过来,只压的哈努连站都站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哈努心中不由大骇,正要奋起反抗,那帝威却忽然消失不见,哈努这才松了口气,还想开口与宝葫道君说话,只是嘴一动,却又有帝威压降过来,吓得哈努赶忙闭嘴,沉吟了片刻,总算明白了,这是宝葫道君不愿意让他开口,只要不动弹就不会有事,只要一动弹,那就有无尽的帝威压将下来。

宝葫道君嘴一撇,讥诮的看了刘玉麟一眼:“小子,你那点鬼心思我会看不透吗,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说罢,想我怎么帮你。”

刘玉麟干笑了两声,情知瞒不过已经成了精的宝葫道君,便苦笑了一声,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交代了一遍,待说道珈蓝魔主见面的那一段,宝葫道君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连珈蓝也敢调戏,也难怪被珈蓝追的满世界跑。”

刘玉麟老脸一红,却强行分辨道:“哪有你说的那般,我只是一时说走了嘴,没想到珈蓝魔主就动了怒,追杀我不知几千里,还幸亏躲进鬼王殿,否则只怕就要魂飞魄散了,其实若不是那百炼鬼王出手助我一把,我也不能来见你了,所以我才应鬼王所请,来求前辈相助。”

话音方落,宝葫道君白了刘玉麟一眼,却不说话,伸手掐了一个法决,仔细推演一番,便忽然气哼哼的瞪着刘玉麟道:“你小子这是算计上我的那些葫芦了,我说怎么这么好心来看我,原来是为了那些葫芦而来的。”

刘玉麟挠了挠头,尴尬的低笑了一声道:“前辈,我也不是光为了这些事情而来,其实我也有事要求前辈,便是当日与我一起前来的那个王小蝶,如今已经被困在山河社稷图中了,而且还中了剧毒,我想请前辈出手,救救小蝶。”

宝葫道君一呆,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叫被困在山河社稷图中了,难不成你惹的山河社稷图恨上你了不成。”

刘玉麟叹了口气,将三生镜的事情说了一遍,却惹得宝葫道君双眼异彩连连,忽然拉住刘玉麟的手大笑道:“你这个臭小子,就是有福气,我知道那三生镜,可是天生地养,本是一块女娲娘娘当年补天剩下的一块五彩石,后来成了精怪,自行化作三生镜,能照尽世人前世今生来世,端是厉害了的,却不想还没想过来,就被山河社稷图给镇压了,呵呵,我先来看看再说。”

说罢,一道神识探入刘玉麟体内,瞬间搜索了一个遍儿,不过轻轻皱了皱眉头,沉吟了半晌,才缓缓的道:“小子,那三生镜快要醒过来了,只怕山河社稷图与那庚金葫芦快要镇压不住了,毕竟成就了五行道则,神力惊人那。”

“前辈,这可怎么办。”刘玉麟一惊,不由有些担心。

宝葫道君‘嘿’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望着刘玉麟道:“你小子也知道担心了,真是胆大包天,自己明明压制不住这三生镜,却敢强行镇压,一旦那三生镜苏醒过来,神威要是在你的气海之内爆开,只怕你边有魂飞魄散之危,也亏得你来见我。”

刘玉麟闻言,赶忙朝宝葫道君一躬身,恭声道:“还请前辈出手相救,小子实在是没办法,也不是我想要镇压三生镜的,却是山河社稷图自作主张,与先天庚金葫芦合力镇压三生镜的,还望前辈成全。”

宝葫道君哼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也不答话,心念一动间,便有十一个葫芦飞出,径自投入刘玉麟气海之中,循着山河社稷图那一点气机,直没入山河社稷图之中,与先天庚金葫芦连成一气,便在此时,山河社稷图忽然自刘玉麟气海之内飞出,悬浮在半空之中,光芒大振,隐隐显化一方世界,便能看得见被镇压的三生镜正自翻腾不已。

宝葫道君‘哈’的喷出一口先天之气,登时便见山河社稷图之内,十二个先天葫芦同时光芒大振,演化先天阵图,向三生镜镇压过去,那三生镜哀鸣一声,不甘示弱的放出一道光芒,想要与十二个先天葫芦对抗,但是没有完全苏醒的三生镜,又如何是十二个先天葫芦的对手,光芒一震,便将三生镜压降下去,十二个先天葫芦各占方位,无尽的帝威弥漫。

三生镜哀鸣,一阵阵的翻腾,感觉到十二个先天葫芦的威压,忽然自行转动起来,猛地光芒大振,竟然如有人睁开眼睛一般,强压之下,三生镜彻底苏醒过来,帝威丝丝荡漾,直趁十二个先天葫芦,一时间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双方在激烈的碰撞。

怎奈十二个先天葫芦毕竟是天地灵根,内中各藏一团先天混沌之气,被三生镜一激,便忽然自葫芦之中喷薄而出,散落在三生镜上,这先天混沌之气本是天地初开所留,乃是万物之母,便能克制一切神通,三生镜尽管神力无尽,但是毕竟没有人支撑,不过片刻,便被十二个先天葫芦压制的不能动弹,感觉到混沌之气一点点磨灭它的威能,不由得大是焦急。

不知多久,宝葫道君冷笑着望着三生镜,想要与他对抗,天下间还不多,除非那一百零八种天地灵根,而且便是孕育了五行道则的神器,在没有人支撑的情况下,也休想是他的对手,那三生镜眼看着神光渐渐黯淡下去,大有不支的迹象,便在这时,刘玉麟忽然接到山河社稷图传来的消息,三生镜竟然向山河社稷图服软,只请山河社稷图助他一臂之力,抗住十二个先天葫芦,同时山河社稷图还说愿意留下刘玉麟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