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麟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也许我是可以帮助前辈,但是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又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叫我帮你,若是将你放出来了,你却去为祸世间,那不成了我的罪过了,将来这笔账就要记在我的头上,不知道前辈何以教我。”

半晌,不知道是不是蛟王在想事情,还是刘玉麟多想了,反正等了很久,刘玉麟才听到蛟王传来声音:“小子,你是放心不下我的为人是吗,哈哈,被囚禁在这太久了,久的我自己都快忘记过去了,没想到今日被一个小辈这般怀疑,也罢,你想要做什么保证,你就直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便依着你就是了,只要能脱开这个牢笼就成。”

犹豫了一下,刘玉麟吐了口气沉声道:“前辈,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法力高强,别的事情也约束不了你,只要你肯交出心魔血誓就成,两个条件,其一,出来以后,不能滥杀无辜,其二,不能与我为敌,就这两条了。”

这下子蛟王真的沉默了,这话太重了,心魔血誓是什么,那是祭出自己的心头精血,用誓言之力沟通天地之桥,将誓言与天罚连接在一起,只要违背了诺言,哪么世间最神秘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天道就会降下惩罚,无休无止,知道施法者被打得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之间,就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这是修道之人最厉害的一步棋了,作为一个修道之人,对于誓言之力那是知道的很清楚,绝不像普通人那样,可以随便发誓,这世间,越是法力高强的人发下的誓言就越是重。

对于刘玉麟提的这两条,蛟王倒是并不在意,这都无所谓,也算是人之常情的事情,特别是第二条,换做谁也是要这样做,至于第一条就太笼统了,不能滥杀无辜,也就是说不能随便杀人,那就要顺应天道了,只有天道所要诛杀的人才可以杀,不杀人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总比自己困在这里,连动也动不了要好得多,最主要的是,自己困在这里,不但不能动弹,而且一直在消耗寿限,再有上几百年,只怕自己就要大限将至,到时候就要身死道消,何其悲哀,在等这里一个机会却不知要在何时。

沉吟了半晌,蛟王还是一狠心,将一滴心血祭出,直透天地,任何禁制都阻拦不住,与天地间的道交织在一起,沿着道的痕迹追寻下去,与天地同化,最后化作一股灵气,回到刘玉麟手中,刘玉麟微微一笑,将之纳入气海之中,完全融入气海之中,从此,只要蛟王有违誓言,哪么不管刘玉麟想不想,天道就会降下天罚,昂或是,刘玉麟心念一动,将可以让蛟王身死道消,当然那是要蛟王有违誓言的时候。

将心魔血誓祭出,蛟王自己都感到有些无力,叹了口气道:“小子,这下子该是没问题了吧,你若是将我救出去,我还会送你一件我自己祭炼的法宝,虽然比不得你那几件法宝,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件异宝,天底下也算太多。”

刘玉麟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试试吧,我没什么把握,前辈可不要对我寄予太多的期望。”

说罢,将宝镜请出来,那知宝镜围着那个水笼转了一圈,便自顾自的回到刘玉麟的气海之内,让刘玉麟一阵苦笑,显然宝镜并没有什么办法,刘玉麟无奈,又将山河社稷图也叫了出来,哪知山河社稷图传来一道信息,倒是可以持强破开,但是不能保证能保住交往的性命,因为这个水笼已经和蛟王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一旦水笼破碎,哪么也就会连累蛟王,虽然禁制并不是太强大,可是却与蛟王融为一体,只要禁制破碎,哪么蛟王的强大的法力就会反噬蛟王,自己将自己毁掉。

刘玉麟更是无奈,苦笑着将山河社稷图召回,却只能寄望于造化金莲,若是再没办法,也只能跟蛟王说声抱歉了望着悬浮在空中的造化金莲,刘玉麟轻轻叹了口气,将一缕神念送入造化金莲,便见造化金莲猛地一震,飞入空中,落在水笼之上,无数佛子自造化金莲中飞出,涌动着经,将水笼包围起来,没留下一丝空隙。

佛子涌动的经,没入水笼,登时激起水龙的反应,一条条水柱化作一条条龙形,围着蛟王翻腾,只听见蛟王一声声闷哼,那些水龙张开双爪,将蛟王抓的遍体鳞伤,同时吐出一道道水剑,刺向造化金莲所凝聚的佛子,却与那些经撞在一起,激起一层层波澜,在水中荡漾。

佛子涌动的经并不与那些水龙真正争锋,只是将水龙发出的水剑挡在外面,经慢慢没入水笼之中,佛法的威力在水笼中逞凶,一点点破碎水笼,破碎一点同化一点,却并不是将水龙完全破坏,而是将佛法侵蚀水笼。

水笼仿佛也意识到无法真正的抵御佛法的侵袭,不在做徒劳的攻击,转而化作一跳龙形,盘在哪里,陷入了沉寂,停止了一切波动,使得造化金莲一时间也难以侵蚀水笼,倒是僵持在一起。

水笼中,因为出动了水笼的阵法之威,无数水剑冰刀刺向蛟王,尽管蛟王一身法力,加上皮糙肉厚,但是法力无法外放,根本无法阻挡水剑冰刀,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血肉模糊,但是这些根本上不到蛟王的根本,蛟王默默地忍受着,不时发出闷哼,再多的苦,只要能脱出水笼,离开这片天地,那也是值得的。

造化金莲一见水笼盘卧,自己一时间侵蚀不得,也是焦急,在水笼上方,不停地转动,猛地一震,一片金光洒下,罩在水笼身上,便有一道大道天音响起,震澈天地,仿佛是天地之间对万物的召唤,阐释着天地至理,让人不由的心生感触。

水笼怒了,这道天音让它好生难受,正是与它体内那一道天地至理向冲撞,两道天道的纹路交织在一起,不时碰撞,让整个水域动荡不堪,水龙猛地一声长啸,在天地至理面前,再也不顾镇压蛟王,忽然冲天而起,要与造化金莲决一生死。

水笼一去,剩下的那一丝禁制再也无法困得住蛟王了,只听蛟王一声怒吼,将那一丝禁制挣碎,身躯腾空而起,在天空盘旋了几圈,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片刻便看不见了,蛟王化作一个黑衣老者落在地上。

天空中水龙与造化金莲纠缠在一起,不是传来水龙的嘶吼,终究水龙不过是一个阵法所化罢了,到底不及造化金莲,慢慢一点点被造化金莲侵袭,无法阻挡,水笼不甘心的嘶吼一声,最终消失在造化金莲中,被造化金莲吞噬进去。

刘玉麟微微一笑,正要说一声恭喜的话,那知变故突生,整片水域忽然动荡起来,无数暗流漩涡在水域中出现,甚至搅得刘玉麟都站不稳,刘玉麟不知所以的望着蛟王,心中有些惊惧,正要张开问问蛟王是怎么回事,那只蛟王大吼一声:“不好,这片水域要崩塌了,我们快些出去,要不然我们也会随着水域一起崩塌,葬身在虚无之中。”

说罢,拎起刘玉麟腾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面冲去,但是水域开始崩塌了,无法阻挡,二人的法力又无法外放,无法施展遁法,还亏得蛟龙本身就能飞腾,仗着本身的本领,蛟王拎着刘玉麟,飞一般的冲向外面,但是终究晚了一步,水域崩塌了。

整片水域崩塌了,水域消失不见,只因为水域中的水精被造化金莲收走,再也无法支撑这一片世界,登时化作无数碎片,与漩涡交织在一起,形成无尽的虚空,将万物吞噬,就如宇宙当年爆炸的那一瞬间一样。

蛟王大吼一声,带着一丝不甘,自己刚刚逃出来,难道未曾看看外面的天地,就要被毁灭在此地吗,太不甘心了,将全身的法力猛地一震,希望能护住自身,但是被这个世界的禁制所阻挠,无法外放法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域崩塌,无法驾驭遁光逃出。

刘玉麟也是肝胆欲裂,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何必非要来趟这趟浑水,本来就不管自己的事情,为了就这个蛟王,这次自己也要搭进去吗,刘玉麟很是无奈,连蛟王那般修为都无济于事,就算是自己破碎金丹那也是毫无用处,难道真的就要等死吗。

忽然之间,山河社稷图仿佛感受到了刘玉麟的危机,自气海中自行飞出,将刘玉麟与蛟王一起纳入图中,随即朝外面冲去,山河社稷图散发着强劲的气息,并不为镇魔塔中的禁制所困扰,即便水域崩塌,也无法困住山河社稷图。

陈慕白正焦急的等待着,暗自后悔没有跟着刘玉麟一起进去,如今感觉到水域崩塌,刚才也曾拼死想进去,但是都被水域破碎所产生的乱流给卷了出来,正不知该怎么是好的时候,忽然社稷山河图飞了出来,在天空打了个转,将刘玉麟与蛟王吐了出来,便自行回到刘玉麟气海之内,毕竟山河社稷图的元气未复,还不能待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