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孔雀王也不好在此时督促刘玉麟动身,毕竟人家也是刚刚死了一位妻子,这时候催促,显然有些不近人情,孔雀王精似鬼,尽管心中很希望尽快,但是也只能压制了焦急,慢慢的在无情宗落下脚步,等待刘玉麟。

一座洞府之中,刘玉麟与胡兰儿姗娃三人相对而坐,面前的条桌上摆着王小蝶的灵牌,上爱妻王小蝶之位,三人都是一脸默然,不说刘玉麟心中悲痛,就是胡兰儿与姗娃这两个平日了和王小蝶并不对付的女人,此时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过,毕竟王小蝶是为了自家的男人死的,作为姐妹,虽然平日里争宠,但是对王小蝶所做的牺牲,二女还是心生佩服。

“玉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我想小蝶妹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为她伤心。”胡兰儿轻轻为刘玉麟抹去眼泪,低声劝慰刘玉麟。

看的出刘玉麟对王小蝶的情义,但是二女却一点醋也吃不起来,人都去了,还要说什么,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刘玉麟早日看开,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

姗娃将头倚在刘玉麟的肩膀上,眼角有泪水滴落,轻声道:“玉麟,你能为小蝶妹妹落泪,我想要是换做我的话,在天之灵能够得知,也足以欣慰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明知道这样的劝解很苍白无力,但是二女却想不出还能怎样,看着刘玉麟默然神伤的样子,二女心中就像被针扎一般。

刘玉麟听着二女的劝慰,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珠,心中对王小蝶的思念却是更浓烈,小蝶是为自己死的,这份感情何等的沉重,自己要做的就是要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忽然之间,想起无忧岛上的珠儿,自己是不是将她遗忘的时间太长了,还是要去将珠儿接回来,让珠儿与兰儿他们在一起,自己要保护好她们,决不能让她们在受到一点伤害,否则自己这个当男人的,也做的太失败了,心中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珠儿的事情给胡兰儿二女说了。

“兰儿,姗娃,我有件事情向同你们说,小蝶这次去世,对我的触动很大,十几年前,我在一处小岛上,和一个凡人女子好了,一直也没时间和你们说,我想把珠儿接回来,小蝶去了,我不能让你们在受到伤害,我只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能接纳她。”刘玉麟神色有些闪烁,眼光自胡兰儿与姗娃脸上扫过。

二女一呆,原来刘玉麟又有了别的女人,心中一痛,但是却一时间沉默了,虽然现在都已经是修行界的人,但是久受人间三妻四妾的影响,对于自家男人有找了个小妾,她们又能说什么呢,二女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一丝无奈。

其实刘玉麟有何尝看不出她们的无奈的难过,但是事情自己已经做下了,此时在说别的也是没用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二女,希望她们能谅解自己,最后将目光落在胡兰儿身上,胡兰儿身为大姐,说句话姗娃还是会听的,此时刘玉麟心中也是满是愧疚。

半晌,只听胡兰儿一声轻叹,神色间有一丝惆怅闪过,低声道:“玉麟,有小蝶妹妹的事情,我们心中也都很难过,既然你能征求我们的意见,说明我们在你心中还是很重要的,我们也很欣慰了,那位珠儿姑娘既然是我们的姐妹,你便将她带回来吧,在这个家里自然有她一席之地,我和姗娃也会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对待的,你也不要多想,我们所希望的是你振作起来,不要让小蝶妹妹的在天之灵也牵挂着你。”

刘玉麟的道胡兰儿的承诺,在望向姗娃,见姗娃也是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将身子偎的更近了,心中感动,忽然有个念头闪过,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兰儿,姗娃,我想等将珠儿接过来之后,就把婚礼办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失去小蝶的关系,现在心中越来越不踏实了,总是怕在失去你们。”

二女神光一动,眼中现出一副惊喜之色,那个女人不盼着嫁个如意郎君,如今如意郎君有了,可是却已经拖了太久了,姗娃第一个忍不住欢呼了一声:“玉麟,你可算是说这句话了,我都等了很久了,太好了。”

相比姗娃吧,胡兰儿要大气的多,虽然神色间也是一副兴奋的样子,但是却还能稳住心神,不像姗娃一般,整个人像挂在刘玉麟身上,眼中一抹激荡,半晌,却忽然轻叹了口气:“玉麟,其实不光我们,小蝶妹妹也等了很久了,等把珠儿妹妹接回来,举行婚礼的时候,便把小蝶妹妹的灵牌也列在其中,这是她的心愿,小蝶为了你身陨,怎么也要给她一个名分。”

这一番话,触动了三人的心弦,一时间都沉默了,半晌,刘玉麟神情低落,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将王小蝶的灵牌取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声音低沉的道:“兰儿说得对,这个名分是必须要给小蝶的,即便是在我心中你们都是我的妻子。”

沉默,在三人中间蔓延,不知多久,直到小妖李存茂小心翼翼的在洞府外面高声道:“老爷,有位自称天狐的姑娘,说是从天界下来的,想要见您。”

又是半晌,一脸默然的刘玉麟有些疲惫的自洞府中出来,朝李存茂一摆手道:“老李,那天狐在那,你领我前去吧,我正有事要找她呢。”

李存茂应了一声,半哈着腰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便至宗门大殿之上,一位体态妖娆的女子当庭而立,一身淡绿色的罗裙,长发自然垂落,眉宇之间一丝妩媚荡漾开来,可不正是天狐,还能有谁,远远望见刘玉麟到来,赶忙上前参见:“天狐见过神王。”

刘玉麟点了点头,径自落座,李存茂自然不敢多待,悄然退了下去,谁知道这天狐和老爷有什么事情,自己留下来觉不合适,李存茂退了出去,大殿之上便只剩下刘玉麟与天狐二人,刘玉麟才叹了口气问道:“天界还安稳吧,这些天没出什么事情吧。”

天狐‘恩’了一声,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轻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道:“神王,你放心,天界如今消停的很,各方势力还都围在宗门周围,而且魔界又有增兵,新来了四万魔兵和二十多位魔主,如今倒是魔界的人在唱主角,而天庭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在做什么打算,想来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话音落下,天狐仿佛纠缠于一些事情,顿了顿,忽然抬起头在刘玉麟脸上扫过,沉声道:“神王,前些天我心血来潮,用混沌局推演了一番,却查知神王有一劫,乃是生死劫,若果神王躲过此劫,当是神王最为亲近之人应劫,心中有些担忧,所以便只身前来,想要提醒神王,还是小心为妙,希望神王能放在心中。”

哪知道听到这话,刘玉麟并没有激起一丝波澜,神色却更显暗淡,望着天狐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吗,原来是合该我命有此劫,当真一切都是天机注定,不能更改的吗,我的妻子已经代我应劫了,落得个神魂俱灭。”

声音低沉,说不出的难过,脸上的落寂是那般让人触目惊心,让天狐不禁一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来自己已经来晚了,但是根据混沌局所显示的来看,自己应该还没有来晚,却为何出现了这等事情。

不知多久,沉默中的刘玉麟忽然一声讥笑,眼光落在天狐身上,讥讽道:“天狐,你精通推演之术,能占得一丝天机,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已经注定的,我们生老病死,每一点过往都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那似你这等境遇天道之术的人,得窥天机,明了了自己的一切过去未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话音落下,刘玉麟眼中的戾气越来越盛,凝望着天狐,沉声道:“什么是天机,什么又是天意,这天意又是谁安排的,是不是连神明都是早已注定好的,只是我知道,神明没有这种伟力,做不到这一点,甚至他们想掌控我的命运都不能,那天意又是从何而来,究竟又是什么。”

一番话问的很急,又是这般尖锐,问的天狐被彻底的呆住了,这些事情她也没有考虑过,什么是天意,天意是从何而来,又是谁在在掌控天意,天狐从没想过这些,如今被刘玉麟问起,心中思及这些事情,不由一阵茫然。

不等天狐说话,心中压抑的刘玉麟,却又接着道:“我一直在想,天意是从何而来,是不是真的不可逆转,比如说,你今天来告诉我我命中有一生死劫,那是不是我就可以躲过,若是躲不过,你们还研究推演之术作甚,凡事命中注定,不可改变的话,推演之术其实就根本没用。”

说话间更加尖酸,问的也更加尖锐:“但是话说回来了,若是一切是可以改变的,那又怎么叫做命中注定呢,是不是这改变也是天意的一部分,那你这推演之道究竟又是有什么作用,不会是只是在推演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