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朕亲自来出宫见你的原因。”西门昊道,“之前派去跟你联络的人都没有得到你的答案,现在朕要你亲口说出楚航的所在,只有楚航能够挽救父皇的命。”

西门哲没想到西门显楚的病真的需要楚航来治,之前他虽然曾收到西门昊的消息,询问楚航的下落,可是他知道自己隐瞒了楚航对他的交代,以为是西门昊为了跟苏染画清除误会,所以才想找楚航。因此他没有告诉那些人鬼谷在翠挽湖的位置。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西门哲知道对于一个性命攸关的人,拖延几分就危险几分,但是他不想承认是自己生起的鬼心思耽误了什么,反口质问,“二皇兄若是真的担心父皇的身体,为何不亲自快马离京与我会合问话?等在皇宫门口又能赶多少时间?我看皇兄在意的还是那个代替父皇的位子。”

“朕没有想到你是那么的小心眼,死守着鬼谷的秘密,置父皇安危于不顾。”西门昊反唇相讥。

他没有料到西门哲会如此固执的守着鬼谷的秘密,苏染画告诉他说西门哲来去鬼谷几次,对鬼谷是熟悉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派张百川去与半路上的西门哲会合,询问鬼谷的所在,结果西门哲竟然死咬着不说。若知如此,他肯定亲自去问,看能不能撬开西门哲的口。

“二皇兄做事向来捉摸不定,我怎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什么计策?”西门哲道,“宫中的事变化莫测,就像你眨眼间竟然要做皇上。”

“不是要做,朕已经是!”西门昊走近西门哲,沉声道,目光凌厉,带着傲然天下的龙威。

“西王,多亏皇上力挽狂澜,否则青辕王朝早就变天了,就连西王也会成为心怀不轨,谋害东王的逆臣。”大臣在旁道。

“对,没有保护好大皇兄是我的失职。”西门哲回身看了眼那具木棺,是半路上为暴毙的西门晟赶制的,自从押解回京,西门晟就开始生病,一路上越来越重,本想赶到京城,让太医为他好好诊治,谁知竟然没有撑住,半路上就死了。

西门哲的神情显出几分悲伤,他只是要夺了西门晟的权势,并不想让他死的!

“是东王府的家奴,陪伴大皇兄进京,半路上给大皇兄下毒,谋害大皇兄,可恨我没有及时发现,也误解了大皇兄生病的实情,害了大皇兄!”西门哲懊恼的道,“那个家奴知道自己事情败露后,仓惶出逃,坠崖死了。”

“你不要难过,这都是冷冽的阴谋,他早已计划好的,并不容易让人发现。”西门昊道,“他在知道你押解皇兄回京时,就在你的身上安排好了计划。所幸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他的失败成就了你,二皇兄。”西门哲道,虽然西门昊已经以新皇自居,可是他还不想称他为皇上。

“刘贺,马上跟西王抄下鬼谷地址,送到张统领手上,尽快将楚航寻来。”西门昊没有理会西门哲那隐忍的不服的心思,对身边的一个侍卫道。

目视着刘贺走上前,西门哲有些犹豫,但还是将鬼谷的所在告给了他。

就在西门昊返身回宫时,苏染画匆匆跑了出来,穿过武百官,与西门昊擦肩而过,停在了西门哲的面前。

“染画?”西门哲抬眼看着这抹挥之不去的身影,时隔数月,又再次真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拉,但是,瞥到了苏染画身后的那道如芒刺般的寒光,压制了心中的所想。

他想对抗西门昊,但是他不想让苏染画在这个时候,在武百官面前为难。而且又是在他与西门昊的地位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时候,他已经隐忍了两年,可是他还得忍下去。

苏染画目不转睛的盯着西门哲,犀利的双眸似要通过西门哲的眼睛穿透他的心。

由于有了隐瞒,所以西门哲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苏染画,眼睛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笑道,“怎么?这么急着来迎接我?”

“西王,我有话要问你。”苏染画看到了西门哲眼中的躲藏,口吻更加倔强的不容拒绝。

西门哲看着她,没有出声。当看着她毫无顾忌的从宫中跑向自己时,他就知道她与西门昊的关系并没有变的很糟,所有的天枰都依旧偏向西门昊。

苏染画回头望向西门昊。

“不要误了朕替四弟设宴洗尘。”西门昊丢下这一句,扭头带着武百官率先返回宫中。

西门哲身后的人也跟着进了宫,空荡荡的宫门口片刻只留下了苏染画与西门哲面面相对。

“设计了东王,你开心么?”苏染画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道。

西门哲已经不是当日的那个少年,他越走越远了。

“就算大家都知道是我设计的,可是东王的事证据确凿,设计一说就不能在明处提及。你是个例外。”西门哲道。

“东**刚因为擒拿了乌托,被重赏,怎么可能与乌托联手,这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苏染画反问。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是永恒的。”西门哲避开苏染画的眼睛,缓缓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这就是东王与乌托合谋的理由?”苏染画冷笑,“我没想到有一天西王会变的越来越无情,越来越有心机,不知道安居在春林苑的瑶妃娘娘是否还认得你。”

“你要跟我说的话只与大皇兄有关么?”西门哲平静的问。

“你说呢?”苏染画直视着西门哲,她想听听西门哲自己要说的话。

可是西门哲的喉咙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响。从来跟苏染画在一起没有这么的压抑过,说句话要这么的艰难,很难说出口。

“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苏染画直接的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