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自从入主朝歌,丈量土地,核对财政,这一应事情,在那些地主贵族看来,无疑都是在侵犯他们的利益。

再加上此前姬昌等人决议丈量神田之时,申公豹便是他们手中利剑,负责镇压不服。

如今他们建立战遗堂,又推举申公豹为负责人。

其中定然别有深意。

极大可能,便是打算对姬昌发动反攻。

战遗堂,就是他们用来发功的武器!

可这反攻,究竟会如何实施呢?

姬昌与姜子牙皆是沉思状。

敌人的攻击威胁,并不可怕,但若是敌人已然发动进攻,你却还没找到深藏暗中的獠牙,那就极为可怕了。

说不定你被打垮之时,都还摸不清头脑。

“子牙,你可有所得?”

姬昌皱眉问道。

姜子牙摇摇头,说道:

“如今不过只是方立了个名号,极难从中得知敌方图谋。”

“我等若是想窥探出敌方图谋,只怕还要些时间才可。”

“只有等到他们有所施为,才会暴露他们的真实意图。”

姬昌点点头,叹息道:

“为何这些人就是不愿意与我等一心,率先振兴大商,让天下百姓生活优渥。”

“若想征战,完全可以等到

那时再战。”

姜子牙说道:

“大商如同一艘航行波涛骇浪上的大船,即便是船已漏水,船上的人依旧会争吵不休,无人愿意修补。”

“凡是前去主动修补者,都会被视作傻子,不仅要受到鄙夷,还会被趁机剥夺一切。”

“唯有等到沉船时,那些人才会后悔,但往往只会悔之晚矣。”

姬昌起身,在庭院内四处走动。

“我又如何不知此事?”

姬昌蹲下低头,看着一队蚂蚁穿过杂草,在蚂蚁面前,这些杂草犹如参天巨木。

“只是有时候,我总觉得,这对于天下对于苍生而言,都太过不幸。”

蚂蚁们穿行杂草之中,高高举着食物颗粒,触角四处探索。

“他们所求的,仅仅只是饭食,是生存罢了。”

“如此简单的条件,却依旧难以得到满足。”

“我以为,这天下已经病了,病的不轻。”

“这些地主贵族,便是大商身上的痈疽烂疮,不得不考虑彻底割去。”

“即便会损失些血肉,也是无妨。”

两人皆是心有所感,回房休息。

第二日,又是上朝。

姬昌发觉,朝堂之上的那股意味越发浓厚。

有时候,还能感觉到某

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

如此古怪的气氛之下,姬昌没有表露半点异样。

照常结束之后,回到监国府邸之中。

两人再次针对战遗堂的事情商讨起来,试图找到地主贵族们的凶机所在。

姜子牙突然说道:

“我等之所以如此顺利,很大程度上,依仗的是申公豹的威慑。”

“难不成他们想让威慑彻底消失,要借着战遗堂,彻底抹杀申公豹?”

姬昌摇摇头道:

“子牙,你毕竟是山野出生,有些事情不了解。”

“且不说他们有没有击杀申公豹的实力,按照朝堂规则,朝堂事朝堂决,不会有这种埋伏暗杀的手段。”

“否则今日你暗杀我,明日我暗杀你,如此一来,整个朝堂都无人能安心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