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苏浅浅便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后,她身着一袭锦色朝服,准备与顾卿礼一同前往早朝。这身朝服精致而庄重,颜色鲜艳夺目,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威严。

当他们走进朝堂时,朝臣们纷纷投来了惊讶的目光。他们似乎对苏浅浅今天来上朝感到十分意外,毕竟她上一次来上朝,还是年前,况且她如今是摄政王妃,既然已经嫁为人妇,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才对。因此,大臣们都以为顾卿礼不会再让她来上朝了。

“陛下驾到。”太监的话,让沉浸在惊讶之中的大臣们纷纷回过神来,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被太监扶着坐在龙椅上,看见跪在地上的大臣,说道:“各位爱卿平身。”

各位大臣纷纷起身,开始了谏言,户部尚走上前,“陛下,如今我朝边关平静,别国无一来犯,可边关将士的军粮却……”户部尚故意停顿。

户部尚的停顿,果然让人引起口味来,皇帝装作不知情地问道:“不知李爱卿说边关将士的军粮却什么?”皇帝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是这样,像是早有预谋那样。

户部尚听到皇帝的提问后,便继续说道:“陛下,前些日子边关传信回朝来,信上说,边关将士军粮又没有了,让朝廷在拨些军粮,臣想说,如今没有打仗,可边关将士,劝屡次向朝廷要粮,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皇帝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很惊讶,他说:“屡次向朝廷要粮?边关将士好像听到是摄政王妃的命令吧……”他说完这话目光就落在苏浅浅的身上。

听到这话的苏浅浅神色一冷,大步走上前拱手道:“陛下,您的言外之意是说边关将士屡次向朝廷要粮,是听信末将的命令吗?”

她语气冰冷地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跪了下来,一脸委屈地道:“末将是女子,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女子不一样,既然选择习武,那便是守好边境,忠于君王,不敢有任何私心!”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声音哽咽起来,“可是,陛下您不知道的是,边关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末将曾经看见过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活活饿死,他的父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却无能为力,而末将同样无能为力,因为那时金国来犯,不得不骑上战马,上阵杀敌……”

说到最后,她已是泪流满面,声音也变得沙哑。

皇帝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瞪着苏浅浅,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满。然而,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指责,他却无法反驳,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他确实曾下达过那样的命令。皇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片刻后,皇帝缓缓开口道:“摄政王妃,朕只是说边关将士听命于你,又没有说是你指使的,既然边关将士要粮,那户部尚就拨粮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虽然表面上皇帝表现得很镇定,但实际上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地推卸责任,将罪名强加给苏浅浅,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顽强抵抗,甚至不惜在朝堂上哭泣,让自己陷入尴尬境地。现在,他不得不做出让步,以免引起更大的争议和麻烦。

坐在皇帝身旁的顾卿礼看到自己的王妃哭泣,心中一阵刺痛。他真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她受伤的心灵。然而,这里是朝堂之上,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于是,他轻声说道:“起来吧,毕竟边关将士们正在为陛下守护着边疆,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调拨粮草过去,恐怕会失军心呀。”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