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妃“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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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朝与北狄、南疆历时一年有余的战事,最终由北狄和南疆递呈的降拉下了帷幕。
半月前西境大捷的消息传入帝都秦城震惊朝野,景帝闻此捷报龙颜大悦当即下令要犒赏三军。
这受命前来西境宣诏封赏的钦使还在半途,叶城之外的西境军营却是严阵以待。
主帅营帐之内,秦懿承缷尽盔甲褪去了半身的衣衫。他精壮裸露的胸膛上一个周遭泛黑的小血窟窿却是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旁治伤的医官有条不紊的上药包扎,只看他这凝神屏气的样子显出十分的严峻,就知伤势并非一般。
进入营帐的副将魏临溪见此情形,又留意到秦懿承已是乌紫的唇色不免担忧。他将目光投向了上药的医官,些许焦灼的询问出声。
“沈大夫,殿下的伤势可有大碍?”
“这箭矢的创口不深,未伤及要害。只是箭上涂有毒物,在下才疏学浅头次得见此毒,这解药方子还需琢磨几日!当然我已经用银针刺穴护住了殿下的心脉,可保半月无虞。这期间累及殿下要多受些苦楚,烦请殿下莫怪!”
“沈大夫您医术精湛,肯屈身军营为三军将士问诊治伤,分不取已是仁义。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一两味不为人知的毒药并不稀奇,又怎么能责怪您呢!”
秦懿承额头布着细密的汗水、面如纸白,嘴唇却是乌黑泛紫。他神情显着疲惫说话却还是中气十足。
“唉!终归是在下学艺不精,否则也不至让殿下因为这毒饱受折磨!惭愧,着实惭愧!”
沈济整理起药箱,皱着眉头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息。不消片刻又鼓足了精气神向着秦懿承道。
“不过,殿下尽可放心!银针刺穴可保您半月无虞,这半月之内在下定能寻出解毒之法!”
“如此,有劳沈大夫了!”
秦懿承目送沈济出了营帐方又看向了一旁的魏临溪,魏临溪亦是默契的先行开口向秦懿承言道。
“殿下,那被活捉的刺客趁末将等不备已咬舌自尽,并未有任何交待。不过,末将在查验刺客尸体时,发现其手臂上绘有黑色的狼头刺青,应是几年前为朝廷剿灭并下海捕通缉的江湖杀手组织七杀阁的杀手。如此看来,定是秦城中人派来的无疑!”
“本王在西境这十数年,遇到的暗杀毒害都快数不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今次那些人如此大胆,花重金雇七杀阁的余孽也罢,竟还敢堂而皇之的到军营行刺!”
“想来此次北狄南疆递呈降,殿下您居功至伟,秦城那些人是急不可耐了,才如此明目张胆的派人到军中行刺!”
魏临溪亦不含糊顷刻道明了这其中的利害,他深知秦懿承虽为母族兵祸牵连被贬戍境,但中宫嫡子的身份不曾改变。
秦城中那两位有能力争夺储位的皇子对秦懿承一贯是冷枪暗箭,如今更是无比忌惮,欲杀之而后快了。
“秦城那几位坐不住了是一回事,可我西境军营一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这些刺客又是如何潜入军中的?”
“是末将疏忽,即刻便派人严查军中是否有细作之流!”
“嗯,切忌不可打草惊蛇!”
“末将明白!”
“近来,府中可有异样?”
“管家昨日方遣人来报一切如常,只是王妃的病又加重了,请大夫的次数也愈发的频繁!”
“这个女人装病是装上瘾了,城西药铺那庸医这一年半载怕是因她装病赚了不少吧!”
秦懿承说着眉头一挑,他一想到那个被他娶进王府却不曾照过面的女人心里便不舒服。因为一个名声在外的女人即便只是徒有他懿王妃的虚名,也令他觉得脸上无光。
“沈大夫也曾替王妃诊过脉,说王妃旧疾未曾根治,以致易患风寒咳嗽之症,可大可小。殿下缘何断定王妃装病?”
“沈大夫替她问诊那次正逢酷暑,大热天的她哪去得的风寒,诚然是她自己招惹的!”
“殿下,您既然知道王妃是装病缘何还?”
“本王原以为她装病之后会有所动作,不曾想这个女人竟如此沉得住气!罢了,狐狸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来。你且吩咐管家好生看着那女人便是!”
“是!”
秦懿承和魏临溪正说话间,门外的护卫不时传话进来。
“启禀王爷,王府管家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让他进来!”
秦懿承话音刚落,他与魏临溪刚刚提及的管家便应声进了营帐之中。这管家已过四十,面目从容却是因急促的脚步显出了他此刻内心的焦灼。
“殿下,王妃娘娘殁了!”
秦懿承为管家这突如其来的“报丧”忽的一愣,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由觉得叶城府中那个他不堪入眼的女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殁了”,听着有那么些不真实。
“何时发生的事?”
“启禀殿下,就在今日黄昏时分!”
“王妃殁了可还有他人知晓?”
“事发突然,老奴借口王妃病重派了侍卫把守,并未将消息外传!”
“知道了!派人备马,本王要即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