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吃过益里丸,药性还在。有大夫跟我说过,趁益里丸的药性在,可以用我的血入药,我猜测应该是可以有效果的。现在找不到益里丸,先试试吧。’’傅泺只能这样解析,其实她的血才是益里丸最重要的组成。

墨竹咬咬牙,希望明天王爷能醒过来,醒过来后他自愿受罚。

匆忙取出止血的药撒在傅泺的手腕处,再找了条干净的白布条帮傅泺包扎好。

墨竹带着十万分勇气,取下王爷嘴里的布,而傅泺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顾虑,在墨竹的帮助下,轻轻扶起谢衍,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这碗带着血腥味的药。

傅泺和暗一,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等待着药效是否有变化。

三人守着等了大概一刻钟,谢衍不再发冷发热,也不再抽动,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传来了浅浅地绵长的呼吸。墨竹激动地差点跳了进去,有效果!只要平静下来,不再发作,明天就可以自主醒过来,又熬过了一个月。

墨竹和暗一互看了一眼,都恭敬地对着傅泺行了个礼:‘‘感谢乡君!’’

傅泺轻轻抬了抬手:‘‘没事,你们留下照顾王爷,有事再过来找我。’’

傅泺起身,准备离开,让墨竹帮谢衍换身衣服,刚刚又冷又热的,衣服湿了怕他会着凉,这天气寒冷,风寒来了又要病好几天。

可是傅泺刚起身,才发现谢衍的手抓住了她的袖子,抓得紧紧的,傅泺有点无奈。

墨竹非常有眼色,他立马说:‘‘还是辛苦乡君再帮忙照顾半宿,王爷已经痛太久了,希望今晚他能睡个好觉。我就在隔壁,乡君有需要可以大声喊我进来,谢谢乡君。’’

不等傅泺拒绝,墨竹和暗一就退了出去。

傅泺无语了,她一个没出阁的大家闺秀,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让她留在一个未婚男人的屋里,怎么没人帮她考虑一下啊,她还要不要名声了?傅泺皱了皱眉头,但是现在又不想弄醒谢衍,要不拿个剪刀,把袖子剪下来?

傅泺看着谢衍眼底的青黑,也知道谢衍为了找她,可能已经没休息好了,现在这样子她又于心不忍。算了,外面都是他的人,应该都不会出去嚼舌根。她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谢衍为了救她毒发,她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于是,傅泺就这样趴在谢衍的床边睡了半宿。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谢衍才从沉睡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傅泺趴着的睡颜。

谢衍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抬了抬手,轻轻抚上傅泺的头。是真实的,不是梦。她昨晚一直都陪着他吗?他还以为昨晚自己是痛到发梦,梦里闻到傅泺的味道,就紧紧抓住了她的衣服,只要她在,感觉疼痛都消失了一般,睡了一觉,全身都轻松了。

谢衍还想再抚上傅泺的脸,看着傅泺的侧颜,她眉头还皱着,应该是趴着睡得不舒服。谢衍不忍心,他轻轻起床,把傅泺抱起放在床上,傅泺包扎着的手腕露了出来,谢衍脸上一变,昨晚接她回来的时候,她手上没伤的,难道他昨晚痛疯了伤害了她?

谢衍忍住不触碰到她的伤口,帮傅泺盖好被子,才悄悄地开门出去。

墨竹看见谢衍出来,马上过来行礼,谢衍低声说:“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竹知道瞒不住王爷,暗一也闪身出来,两人就地跪下,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谢衍脸色很难看,他看着墨竹和暗一:‘‘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她是我的命,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们。’’

墨竹和暗一都低着头,他们愿意领罚,王府一直规矩森严,奖罚分明,昨晚确实是他们自作主张了,但是为了王爷的身体,他们愿意冒险一试。

谢衍强大的威压看了墨竹和暗一好一会,才沉声道:‘‘回京后,你们自己去领罚,下不为例。’’

‘‘是,王爷。’’墨竹和暗一悄悄松了口气,只是惩罚,不是被赶去其他地方,幸好!

谢衍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交代了一下:‘‘找套衣服给我,我先冲洗一身的汗。’’

墨竹很高兴,王爷没事了,今天看着就比以前月底醒过来的精神要好很多。他马上去安排给王爷换洗,还要准备早膳,乡君起来不能饿着。

谢衍很快就刷洗完了,头发湿湿的还披散在后面,就进去看傅泺。

傅泺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父亲母亲等等亲人,也有谢衍,谢衍竟然陪着她在家里过年,双胞胎还让谢衍帮忙烧鞭炮,她是被鞭炮的声音吓醒过来的,梦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傅泺睁开眼睛,还懵懵地,分不清现在在哪里。

‘‘你醒啦,脖子和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衍的声音传了过来,傅泺坐起来,便看到谢衍起身走了过来。原来谢衍刚刚一直坐在房间的椅子里啊。

傅泺摇了摇头,清醒过来:‘‘我没事,王爷,你没事了?’’傅泺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的,梦里都是欢乐的事情。

‘‘我没事了,昨晚辛苦你。’’谢衍看着傅泺的手,眼神暗了暗。难怪今天醒来,没有任何的不适,之前的三年,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像打了几场大仗一样,浑身脱力的。

傅泺轻轻拉着袖子遮住包扎好的伤口,她不想谢衍内疚,其实也没啥,就是痛了一下,也没放多少血,就跟以前抽血没两样。

傅泺见谢衍不再说话,就有点担心,她轻声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回去再找个大夫看看?’’

谢衍走到床边,拉起傅泺的手,傅泺愣了愣,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