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复性地将人放在床上,脸上神情完全换了个样,站在床前,将她揽入怀中,换了个姿势重新开始。

冷青头埋在枕头里,双手死死抓着枕头边缘,好几次她斜眸瞥到墙上二人的影子,烫得挪开了眼睛。

这个过程超出她想象的漫长,身后的男人却半点疲惫没有,且每做一会儿,便要在最高处停下来,凑在她耳畔问她:“他到过这里吗?”

“这里呢?”

“这里呢?”

“喜欢跟他做,还是跟我做?”

每隔一会儿还要观察她的身体语言,看她身体紧绷起来,会将她捉起来吻一吻,哄孩子一般,可温柔不了多久,便又要开始野兽行径。

冷青干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觉得自己好像一具供他研究的身体,他钻研得不要太认真,很难说享受更多还是羞赧更多,战线拉得太长犹为磨人:“……死鱼,你有完没完啊?”

他动作幅度一下加大,语调也变了:“死鱼?嗯?”

见她抓紧了床单,又将她掰正过来,与她十指相扣:“冷青,看着我。”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已经完全和之前不同,多了小心和害怕,还有动情的不舍。

“我爱你。”

她将他搂紧,贴在他耳畔,浑身都仿佛在水里浸过一般,碎发贴着皮肤,嗓音柔媚带着哭腔:“阿信,我……我快到了,我们一起到。”

耳畔传来的声音太魅惑,内容太刺激他神经,他应了一声:“好,我们一起。”

……

事后,她瘫倒在床上,缓了很久才能说话:“你才是魔鬼。”

他在她身侧沉重地倒下,吻了吻她的手:“你觉得怎么样?”

她踹了他一脚,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你有这本事,你前女友还舍得把你甩了,简直就是吾辈楷模啊!”

又来了!

他一下将她腿捉回来:“冷小青!我今天非要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提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警铃大作,她此刻身上还没缓过来,他还是生龙活虎的,忽然明白他说的那句,一盒不够确实不是逞强,她很惜命地往角落里躲了躲,嘴上很不怕死地狡辩:“死鱼臭鱼烂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提姜涛就可以,我提你前女友就不行,你讲不讲道理?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是欺负人。”

高大的阴影慢慢逼近,笼罩住她的小角落。

冷青瑟瑟发抖,脸上依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下一秒,阴影又恢复了光亮,阿信下床去,穿好衣服,从皮夹里找到那张和胡善、白英三人的合影。

他将照片递过去。

冷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缩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他,眼角的泪痕未干。

“干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放过你了还不高兴?要不,再来一次?”

他说着又要欺身过来,脸上的笑十足恶劣,让人不寒而栗。

她飞快接过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