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你个王八蛋,才当厂长几天啊,就翻脸不认人?早知你是这种人,当初就该让我儿子离你远点!现在倒好,刚有点出息就拿我儿子开刀,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李叔?”徐阳看着冲进会议室的的李长贵,“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你还有脸问我?”李长贵不顾场合,指着徐阳,“我儿要是坐牢,我一定跟你拼命!”

在场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少人都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

刚才被徐阳将住的李为民,更是起身让坐:“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今天厂领导都在,一定帮你解决困难。”

徐阳知道这货没安好心,不过还是顺着话茬:“是呀李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先坐,有困难我一定帮你解决。”

“你帮我?你不害我李家就不错了。我问你,我儿子对你怎么样?”

“四哥?他对我一直很好。”徐阳有些懵,看样子李长贵是为了李闯的事情生气,可昨晚跟李闯聊了一夜,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看着一脸茫然的徐阳,李长贵更是怒火中烧!

他每说一个字,就狠狠拍一下桌子:“既然不错!那你为什么要害他?还冤枉他偷东西,你俩从小玩到大,你不知道李闯是什么性格?别说偷东西,就是别人给他,他都不一定要!你倒好啊...”

李长贵说到激动处,身体还是颤抖!

“你倒好...居然朝最熟悉的人身上泼脏水,而且还要叫人抓他!老徐怎么生了你这个玩意出来?”

听到最后一句,不少看不惯徐阳的人嘴角都微微翘了翘。

刘利全不安的站起身:“我是安保科科长,李闯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你是谁!”李长贵白了刘利全一眼,“你跟这姓徐的王八蛋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陷害我儿子,是徐阳让你这么做的吧?”

刘利全被怼了一鼻子灰,要是以前他早就回骂上了。可眼下的情况实在有些诡异,他摸不准到底是该帮谁,只能很委屈的看向徐阳。

徐阳倒是听出了个大概,李闯被冤枉偷厂里的东西,不过冤枉他的人并不是自己。

这件事多少跟昨晚萧三的事情有关,于是就问:“四哥在哪?”

“还装!他被人扣在安保科。”

李长贵声音未落,徐阳已经朝会议室外走去。

“厂长,会开没开完呢。”李为民突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徐阳看向他的目光如同尖刀一样锋利,在他心里会随时可以开,但李闯绝对不能出任何事!

“厂子的发展是头等大事,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开会,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耽误了。不如这样,让刘科长把人带来,就在这把事情弄清楚,然后我们接着开会。”李为民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实则是不想让这场戏就这么结束了。

刘建强也在旁帮腔:“是呀,毕竟这位职工说厂长你陷害他儿子。刚好各科室的领导都在,把人带过来大家公平公正的解决问题。免得他出去,四处说厂长你的坏话。”

徐阳笑中带煞,用脚趾头也能明白,在这里处理问题其实就是害怕自己徇私而已。 “怎么?你不敢?怕大家知道你干的那点破事?”还在气头上的李长贵又吼了起来。

面对这位李叔,徐阳并没有要动怒的意思,即便知道他是被当枪使了,也是好言好语道:“都听您的。”

“你给我听清楚,我儿要是有事,我跟你们老徐家没完。”李长贵丝毫不在乎徐阳的身份,不过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李家和徐家算是世交,他又是从小看着徐阳长大,在心里也把徐阳当成半个儿子。

可这半个儿子上来就拿自己人开刀,而且还是诬陷,这是人干的事情?

徐阳让人给李长贵倒了杯茶,安抚他先坐下:“我保证不会害四哥,叔您先喝茶,事情很快就清楚了。”

接着又让刘利全跑一趟,去把李闯带上来。

刘利全偷偷看了眼李为民,见对方点头,就一溜烟出了会议室,慌张的回到安保科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除了一地的鲜血,还有折了腿的椅子,以及几根打变形的橡胶棍。

鼻青脸肿的李闯,被麻绳捆着蹲在角落。

“怎么回事?谁能告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利全彻底怒了,楼上的情况已经够麻烦了,谁料自己的安保科更是乱成一锅粥。

徐阳把李闯叫四哥,显然两人关系不一般,现在人被打成这样,他要怎么交代?

“谁让你们动手的!真他娘的会给我添麻烦,谁先动手的站出来。”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保安们,在面对暴怒的刘利全时,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赵伟华陪着笑脸:“科长先别生气,出来聊两句。”‘

他半请半拽的把刘利全带到办公室外,发了根烟后才说:“这小子跟厂长称兄道弟,我也是没办法才动手的。”

“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刘利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明知道他有关系,还把人往死里打?你他娘这副科长是不想当了?”

“刚才您急着去开会,有些事没来得及跟你说。”赵伟华眼神扫向办公室大门,“萧三昨晚来的时候,被李闯和咱那位新厂长撞了个正着。废料的事情,估计已经暴露了。”

刘利全一个激灵,手里的烟吓掉在了地上!

想到刚才徐阳在会上的话,他就冷汗涔涔。

“你确定?知不知道李闯都给徐阳说什么了?”

“他说了什么不重要。”

赵伟华摇了摇头,声音更低。

“与其等着被抓,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将这屎盆子扣到李闯头上。新厂长人缘不怎么样,只要事情一闹大,自然有人站在咱这边。到时候,这哥俩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偷运废料的事情,也就算是蒙混过关了。”

刘利全心里七上八下,徐阳是个什么性格,他实在有些摸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