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和许少爷的关系很好么?”

箫宁沉吟了一会,还是选择询问道。

“我们三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毕竟都是不受重视的家族边缘人,不过那家伙的天赋是真的很可怕,即使不碰上这个什么神选,他应该也能直达云霄吧。”

周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倒是全然不遮掩自己曾经的落魄,或许在他的眼里,那段时光才是他最愿意回味的东西吧。

“可是我记得杜大小姐的父亲就是家主啊,许少爷的也是,他的父亲不是也是许家的家主么?”

箫宁想到了其中的不对。

“每一位的海君,他的亲友地位都会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的,而且宁兄你没有发现么?杜家很多时候,杜叔叔说了可并不算啊。”

经过周寒的提醒,箫宁才意识到,杜家里大长老好像出现的太过频繁了,基层里也基本上是退休的家族老人,全然没有见过什么团结在家主身边的年轻修士。

“扯远了。”

周寒摇了摇头:“总之,许沉那个家伙现在的脾气绝对说不上太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海君神选的原因,感觉寻音也变得有些怪怪的,其他接受神选的人都非常的一

般,我也没什么兴趣接触,毕竟现在大局已定了,我们这些与阿沉相近的人还好,不少神选都直接离开了白云城,不过天下之大,也最多躲个十几年,到最后,还是要回来受那一刀的。”

他面露嘲讽之色,猛然的又饮下一大口酒。

“但我感觉杜大小姐的执念好像相当之深。”

箫宁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杜寻音,那双眼睛里冰寒的好似已经没有寻常人的感情了。

“她和阿沉,两个人貌似有过什么约定,具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周寒又饮下一口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切随着选定应该都已经烟消云散了,阿沉那家伙,就连宗门里的人都说,他是天生的海君种子,以后说不定真的能再现当年的海君那般强大呢?不过我们到时候肯定是看不到了,毕竟已经死了嘛。”

那确实是必然的能够做到的。

箫宁想起了前世的许明风,或者说许沉,他最巅峰时候有过掀起了无垠之海的巨浪,一人单挑冥河圣地,独自摧毁半数之后全身而退的战绩,以水系术法为立派之本的冥河圣地在海洋的主场下对上他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最后让融

合了圣地天命的那位九天境修士出手,也不过是堪堪战平,甚至许沉全身而退这一点看来,甚至还是占了上风。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箫宁劝道:“说不定许少爷日后能够彻底摆脱这什么神选呢?他天资卓绝到了这般境界,一切都有可能的。”

“或许吧。”

周寒随口答应了一句,不过从他的面色上看来,显然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毕竟在白云城这片地区,谁能够生起反抗海君的心思呢?那一击可不仅仅是击打在了实处震慑了外敌,显然也深深的击打在了在此的人们心里,自此留下了无法反抗的铭印。

两人沉默了半响,刻意的淡化了这个略显沉闷的话题,毕竟是少年人,不多时分又恢复了谈笑的性质。

第二日。

阳光直射之下,箫宁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他体质特殊,自然是不会出现类似喝短片后完全忘记昨夜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周家,昨夜两人饮酒到了后半夜,周寒主动将箫宁带来周家落了脚,毕竟云边酒楼离杜家还挺远的。

似乎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吱呀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而来。

几个丫鬟打扮的人

端着各类物品迅速的为箫宁完成了洗漱;老实说他有些时日没有被人伺候过了,小时在萧家的时候还好,身边还有几个丫鬟,等到去了天元宗,那里是不允许带没有修为的人上宗门,所以箫宁也算是被被迫冲头学起,再到后来离开天元宗,他回到四方城就风风火火的灭了赵家,在最后一点没停留就到了白云城,这一路想来倒是挺精彩的。

洗漱完毕,下人们以此端来了各色食品,几下的功夫,就在他面前摆好了满满的一桌。

周寒从门外走来,他的身上还隐隐约约的有热气冒出,显然是方才还在剧烈的运动。

他随意的抽了一把毛巾摸了摸脸,对着箫宁说道:“宁先生昨晚休息的如何?"

箫宁摆了摆手:“承蒙照顾,还算是相当的不错。"

见箫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周寒一声苦笑:“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前路已经定死了,但是人还是闲不下来,老习惯了。”

“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他自嘲的说道。

用过早饭后,谢绝了周寒的陪同,箫宁独自一人前往杜家。

箫宁看的很清楚,他的实力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前,固然早点冲

击紫府会能够做更多的事情,但是现在更适合他的还是继续打磨自身,过快的实力增长可绝计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这种借助了外力的情况下,他更加应该谨慎处之。

昨天和周寒的一番畅谈,让他暂时的打消了和那位许大少见面的心思,他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位前世富有盛名的海君现在可能不太待见自己,参考那些被夺舍或者被寄生的例子,他决定多做几手准备。

回到杜家后,途径小院,他又一次远远的看到了那位许大少的弟弟继续老老实实的跪在杜寻音的小院前,这家伙也着实是倒霉,按照周寒的说法,杜寻音和许沉的矛盾显然是由于那个海君所导致的,只是前些时日里还没有被激发,而他那天显然是撞到了枪口而不自知,又由于许沉的特殊性,估计许家上下在不断的对他施压,深怕许沉的精神受到这次时间的影响更加的差。

虽然话是这么说,箫宁可全然没有提醒这位的想法,毕竟非亲非故的,他可犯不上为这么个人考虑,而且说不定这次的事情能让他稍微收敛一些,日后说不准还能救他的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箫宁这般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