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盛,挽风头脑昏昏沉沉,缓缓走在安城热闹的街道处。

这些日子充满了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变数,让挽风身心俱疲。

周围人们行色匆匆,远处战争的阴霾依旧笼罩在头顶上,或许在无法预料的某一天,那些蛮夷就会攻进城里,打得老百姓一个措手不及。

挽风好想,好想去前线帮风萧兮啊。可是,他能做什么呢?虽然他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他还要誓死守护安城最后一片净土。

唉!挽风叹气的次数变多了,脸上的笑容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他低头走着,忽而眼前掠过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王虎?挽风不知为何,看着那王虎,总感觉他身上萦绕一抹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寒气。挽风鬼使神差地偷偷跟在王虎后面,七拐八绕,最终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

巷子空无人烟,静得能听到近处的呼吸声。唐挽风忙屏住呼吸,透过缝隙向外看着。

只见王虎东张西望,佝偻的身子忽然挺直,眼睛里折射出森然的冷意。挽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

王虎冰冷的视线穿过炙热的日光直直射向唐挽风。

糟糕!不会被发现了吧?挽风心头猛跳,压住自己想要逃跑的步伐,再次定睛看去,眼前赫然出现王虎近在咫尺的脸庞,吓得唐挽风连连后退,惊呼出声。

“你,你!”

“这不是唐大人?你居然没有去战场?”王虎一改往日的傻笑,邪气都快从扬起的嘴角溢出来。

“你,你到底是谁?!”挽风警惕地看向王虎,手背在身后,准备随时进攻。

“我是谁?哈哈哈哈,我就是王虎啊。”王虎笑着,眼睛里折射出妖异的光芒。

挽风正准备幻化出长剑时,王虎的笑声戛然而止,浑身如同抽空的空气一般,只有一副栩栩如生的皮囊坠落在地上。

唐挽风惊疑不定地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小心查看那副皮囊,皮囊上还残留着令人战栗的寒气。

这,他这是,这是,妖?

不对,不对。好像是妖占据了这人的皮囊。挽风长松了一口气,低头思忖着,到底一开始这妖就占据了皮囊,还是近日才这样的?若是这妖,就是搅动战场风云的那位,岂不是遭了,木头定有危险!

挽风急急忙忙往巷子外走去,神色担忧,忽而又止住脚步,但是他去能做什么?不是徒增累赘吗?

挽风只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修炼,没有苦研术法,等到这时要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力。挽风脚步沉重,向皇宫的方向走去,看着逐渐上升的日头。

唉!现在,他家也没有了,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离他远去他真是,活得失败!挽风暗暗甩了自己一巴掌,术到用时方恨少!罪过罪过!

挽风脚步虚浮正神游天外时,一只宽厚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即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哟,这不是镇远大将军之子,唐挽风?”

挽风回头一看,冷声笑道:“这不是风流成性的尚家少爷,张尧?”挽风不动声色地低下身子,绕过了张尧勾搭的手。

张尧见自己的手落空,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迎上去:“唐老弟,不要如此冷漠。今日咱们难得一见,要不去那杏花楼聚聚?”

“我和你不熟!”挽风拧紧眉头,目不斜视向前走着。

“唉?认识不就得了。”张尧像只狗皮膏药般黏上去,桃花眼眸光颤动,眼睛弯弯,“唐老弟,唐府近日多灾多难,我特地去寺庙求了一蹲佛像。”说着张尧笑眼吟吟从袖子处拿出一红色长木盒,不容挽风拒绝,直接塞到挽风的手上。

“张尧,我真是谢谢你哈。”挽风只觉得这家伙在他的伤口处疯狂蹦跶,脸气得皱成一团,想要把手中的红木盒摔倒在地。

但是张尧用力压住了唐挽风的手,打开了红木盒,拿出那里面的佛像扬了扬:“这可是我让工匠用上好的白玉雕琢的,唐老弟可要收好啦!”

这句话似乎是在对这挽风说,又好像对着其他人说。张尧煞有介事地将佛像放回红木盒盖好盖子,忽然凑近唐挽风的耳朵小声道:“务必交给皇上。”

挽风听到这话一愣,怪异地看向张尧:“你”

看来,这张尧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流成性,或许挽风心想,这人和他一样,用可怖的或者放浪形骸的外表去遮掩真正的自己

张尧变脸只在一刹那,等挽风回神时,张尧已然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又开始伸手勾搭在挽风的肩膀上:“唐老弟,我见你印堂发黑,看来近日不顺心的事颇多啊。要不说与我老哥听听,我来替你分担分担。”

挽风这次没有掰开张尧耷拉的手,反而将那红木盒悄悄放进自己的长袖里,白了张尧一眼,嗤笑一声:“得了吧,就你那副风流的德行,还能替我分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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