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声怒吼从旁边传了过来。

“你们干啥呐!”

强森正拿着一只巨大的肉腿从一旁赶了过来,看到叶听白被一堆人拿枪指着围在中间,不知道他做了防具,还以为他像开始那样脆弱,一个着急直接跳进了人群。

面对巨兽一般散发着骇人气息的强森从天而降,这些大兵毫无顾忌的疯狂射击,但这些子弹仿佛无力的爆米花一般,在那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上,连划痕都没能留下。

强森砸地的气浪让叶听白都险些站不稳,他站稳身体之后抓住一个人就像扔娃娃一般把人给甩了出去,虽然很暴力,但能看出来强森已经在尽力克制了,不然就他扔人这个力气,把他们的头捏碎简直轻而易举。

断罪师有自身的特殊性,有些断罪师心理问题大,即使污染没失衡,在处理各种事情的时候也可能过于偏激,这也是一个隐患,而且这在大部分断罪师中都有存在,如果被判定为异常,面临就是一系列的检查和审查。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和发生在断罪师身上会面临截然不同的处理结果,但不管怎么说断罪师就是断罪师,他们杀几个普通人,杀了也就杀了,只要他的污染没有失衡,就没人能治他的罪,一个扭曲的世界。

这里的骚乱很快就引来了更多的人,这些人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突然涌出把两人围在了中间,甚至不少人手里都拿着空枪,强森面对数量百倍于他的人完全不惧,两脚岔开站起了马步,双拳不停互相敲击,一股奇怪金属鸣音散播开来,这些普通人开始一个个的倒下,就连叶听白听到了都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这种声音就像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正在这时一个黑甲人形突然冲破了强森的范围攻击,朝着叶听白冲了过来,这个东西叶听白认识,就是人形兵器,并不是人类,最开始叶听白去心理评估局“自首”的时候,就是被这东西压到司幼序面前的。

强森的音波不能停,不然那些手持空枪的普通人就成了威胁,副人格只能冲上去,他抬手就和这兵人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拳,叶听白小退两步,但那兵人手臂却直接折断了,叶听白现在气血旺盛,力气出奇的大。

兵人断掉手臂开始变形,生出一根炮口,副人格栖身上前,手中出现一把纯黑色的匕首,那是之前司幼序悄悄放在他床边的,小黑的匕首。

手起刀落,兵人的半条手臂被直接斩断,与此同时三把小匕首把兵人脖子围在中间,疯狂旋转,就像电锯一样,硬生生的把它的脖子给砍了下来,硕大的铁块头滚落一旁,兵人失去头颅只能无力的倒了下去。

这些普通人也逐渐承受不住强森的金属鸣音,开始在地上翻滚,叶听白已经看到好些人都吐了,吐在自己防护服里,又在地上滚来滚去,简直...难以形容。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接连出现了十几个兵人全都无视强森的鸣音,小黑的匕首叶听白暂时还无法控制,只能用身体去使用,明明不重但就是无法控制,非常奇怪,不然凭它的锋利程度,解决这些兵人不过是匕首飞一圈的事情。

叶听白只能亲自上手,配合三把小匕首效率翻倍。

三把小匕首合力,变成像电锯一样的组合,轻易的切断兵人的头颅,在靠黑色匕首的锋利同时拆解它们,兵人是死物,没脑子的,但他们的攻击力却无法小觑,如果不做防御,他们足够打伤叶听白,尤其是在他现在比较脆弱的阶段。

这种兵人不是现代技术,是某种古明的残留,平日里很少见到,阳城的心理评估局也只有一具,蠢笨却威力十足,但能无视大部分污染,毕竟机器没有脑子,它们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执行。

所以它们在处理污染事件上,比普通警察更有优势,但又远弱于断罪师,叶听白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如果兵人足够强大,由经验丰富的普通人带领,兵人做打手,是不是能够解决这个世界对断罪师的病态依赖?

解决底层的劣质断罪师泛滥问题,对这个世界的帮助应该会很大,劣质断罪师和司幼序这种人区别极大,如果非要比喻那就是城管和jing察的区别。

事情越闹越大司幼序和林念花一起赶了过来,这群大头兵的头头看到司幼序来了才敢露面,因为他知道司幼序在,他才安全,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谈。

那是一个穿着厚重防护服的男人,防护服比所有人的都要贵重,叶听白只能判断到这么多,在隔离圈内穿着防护服的只能是普通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这里搞事,不怕死吗?

男人开口透过防护服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特等防疫部队总负责人,谭通,我只是按程序办事,我希望司大人能按章程走,要知道这两天您可刚闹完事啊。”

几人都明白这老头的意思,司幼序刚刚从基金会手里抢到了213的收容权,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在公然反抗世界政府。

强森:“你孙女死了就可以乱咬人了是吧,你管管普通人还行,管的上我们吗?”

谭通:“据我所知,他的档案里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隔离圈内所有的普通人,都需要焚毁。”

司幼序面色有些难看,他很纠结,但是他已经不想在出现第二个小黑。

叶听白突然想到之前车上那个金发女人,她似乎也是防疫部队,看年龄刚好对的上号,走到林念花身边悄悄问道。

“他的孙女是不是叫莫洛伊。”

林念花点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叶听白。

“怎么了,就是她,目前世界上最年轻的防疫学博士,也在那辆车上,可惜了。”

叶听白多少有些想明白了,自己孙女死了,唯独活下来两个人,有情绪是正常,但想烧死自己?

叶听白向来奉行的原则就是,谁不想让我活,我就不让谁活。

当时叶听白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老头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