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那里就是朝廷兵马的驻地。”

王庆爬上高坡,顺着时迁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入目之处就是一个数千人的军营。

军营之中,鹿砦拒马布置的齐备周全,顶顶营帐已经悄然升起,不远处股股炊烟伴随着饭菜的香气已经飘散开来。

“这荆忠不愧是久经行伍之人,兵事安排的竟滴水不漏!看来这十节度使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啊!”

王庆感叹一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荆忠,能混到节度使的果然没有软柿子!

“哥哥说的是,这荆忠以前也是啸聚山林的绿林前辈,后来受了朝廷的招安,也曾与外敌作战,一路做到了节度使之位,唉~”

身旁的时迁兴致冲冲的听着林冲介绍荆忠的事迹,不过王庆却从林冲最后一声哀叹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林冲正摇头叹息,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抬头看去,正是哥哥。

“哥哥?”

林冲一开始有些茫然,不知道哥哥此举何意,不过旋即就明悟了过来,脸色一红,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朝堂奸邪丛生,百姓遭难,既然这天下不合兄弟们的心意,那咱们就再造一个合心意的天下!”

“哥哥说的是啊!朝廷中奸臣当道,害的百姓们逃的逃、死的死,寿州就是那些贪官上下其手,才造的大孽,就连寨中也有不少兄弟是因为迫害的上山落草,如此朝廷,哼!”

时迁虽然不清楚哥哥为什么突然说这话,但不妨碍自己跟着哥哥的话往下说!

“时迁兄弟,麻烦你带情报营的弟兄去探查一番荆忠他们可能行走的路线,明日大战还需小心谨慎。”

“是,哥哥,小弟这就去!”

时迁明白哥哥这是有事要与林教头密谈,当即带着身边充当护卫的斥候离去。

“头领,咱们不是早就查看过附近的地形了吗?怎么还来?而且就这么走了,寨主的安危怎么办?”

时迁看了一眼还懵懂无知的手下,摇了摇头,

“你当林教头是干什么的?你比林教头还厉害?林教头如果都护不住哥哥,咱们去了就能护住了?还不如趁早去搬救兵!榆木脑袋!”

其他斥候看着吃瘪的小伙子,哈哈大笑,他们可不是愣头青,听不懂寨主的言外之意。

“行了,这里挺合适的,就在这歇会吧。”

时迁挑了个合适的地方,带着手下停了下来,这里既不会听到两人的谈话,有突发变故也能及时向哥哥知会。

高坡之上,只留下王庆和林冲两人相对而立。

“小弟一时糊涂,还望哥哥见谅!”

林冲羞愧难当,自己明明都亲手杀了高衙内,与那官家心腹的高俅结下了大仇,却还有此妄想,真是,唉~

“林兄,你我相交数年,我一直视你为心腹,我对朝堂的看法,今日也明说过了,希望你我能同心协力,不要让我失望!”

王庆扶起躬身行礼的林冲,向着林冲讲述了自己的心里话。

“哥哥放心,小弟今后唯哥哥马首是瞻,若有违背,必叫林冲不得好死!”

“林兄言重了,你我相交数年,若林兄有了其他心思,我自不会阻拦。

只是林兄到底与他人不同,高俅乃当今皇上的心腹,掌着太尉职事,白虎节堂之事,林兄乃亲身经历,安敢抱有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