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内。某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处。

老袁隗满目怒意,佝偻着腰,手中紧握着一条浸过油的皮鞭。而袁隗的面前,他的侄子袁术袁公路,正浑身颤抖着趴在一张长长的木凳之上。

“败类!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袁隗挥动苍老的手臂,皮鞭重重地抽打在袁术的脊背之上,抽出一道又一道瘆人的血痕。

袁术紧紧咬着牙,虽然疼痛入骨,但是并不敢开口求饶。

“你竟敢不报知老夫知道,擅自调动家中死士!”袁隗喝骂着,手中的长鞭始终不停,“三十名死士!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当日刘玄德进京,他麾下众将皆万人之敌,多少虎贲死在他手!更兼他如今如日中天,你好大的胆子!”

“这三十名死士,每一个人都培养不易,是我袁氏在京的底牌!哪怕是兄长在此,也得打死你这个逆子!”袁隗越说越气,直到袁术几乎昏倒在木凳子上,才停下手中的皮鞭。

袁隗口中的兄长,乃是袁绍、袁术兄弟的生父袁逢。他曾任太仆,后迁司空,在光和二年,也就是公元19年因病辞官,如今已经辞世。虽然袁逢去世,但他在袁家的影响力依然巨大,而他的两个儿子袁绍,袁术。也一向被看作袁家的继承人。袁逢的嫡长子袁基,继承了袁逢的爵位,官至太仆,但生性懦弱,并无远见,因此并不入袁隗的眼。

而袁隗作为汝南袁氏如今最具权势者,对于袁绍、袁术而言,这位叔父的存在意义重大。

汝南袁氏自东汉初以来,世代高官,名重天下。在京城中,袁隗的地位几乎等同于袁绍袁术的亲生父亲。

袁绍肃立在一旁,不敢多说一言。但他的眼中,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袁绍虽是兄长,但其母亲不过是个婢女,被父亲袁逢醉酒一夜之后,看上的一个婢女。而袁术虽然年少,但其母亲,是袁逢的正妻。袁术是袁逢的嫡次子,一直看不惯袁绍,常常以其母亲的低贱身份羞辱袁绍。

老袁隗扶住额头,一时间感到颇有些头晕目眩。袁绍急忙扶住袁隗苍老的身体,扶着他出了密室的门。

袁绍对着门外的下人甩了个眼神,在外面早就准备好的下人们,一股脑地涌进去给昏倒了的袁术治伤。

“本初啊。”

老袁隗坐在床榻之上,缓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侄儿在。”袁绍恭敬一礼。

“公路已经将此事做下,你以为如何处理?”

“侄儿以为,不如收手。”

“你说说。”袁隗轻轻点头。

“刘玄德麾下,猛将如云,不可小觑。三十名死士尽丧其手,便可窥一斑而见全豹。”

“侄儿昨日去刘玄德府上,出言试探。刘玄德的话,几乎滴水不漏。其人必有智谋。听孟德所言,其麾下刘彦刘德然,素有识人断事之能,连孟德也不得不佩服。”

“刘玄德如今虽然地位尊贵,只是并无实权,手下又无有兵将。侄儿以为,不足为虑。”

“你所言有理。”袁隗赞许地点了点头。

车骑将军府内。

何后身着一袭红裙,一手抱着刘彦的身体,妖娆的娇躯坐在刘彦的大腿之上,纤细的手指抚过刘彦的脸庞。

“听说德然你不日即将大婚。”何后靠着刘彦宽厚强壮的胸膛,略带幽怨地开口,“本宫不会要被你冷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