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夕的肺腑之言。

少爷今日回来变化太大,大得让小夕觉得陌生,

也害怕!

姑且不说那两千两银子之事,少爷要重开局他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难。

白氏局已卖给了常家。

常家以往在西陵城所开的局是远远不能与白氏相比的,甚至常家的许多还要到白氏局来进货。

但自从少爷将局卖了之后,常家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然成为了西陵城最大的局。

昔日给白氏供稿的那些人们,而今也都投入了常家的怀抱。

如果家主回来,凭着家主与那些人们的关系要重开局倒不是很难,但少爷嘛……

一些人以往受邀来白府做客是见过少爷的,也是知道少爷的。

他们哪里敢与少爷合作?

何况现在的少爷是王府的姑爷,他所行所言所做最终都要看王府的脸色。

少爷许是因为王府对他的态度太过恶劣,他急着想要证明自己,偏偏又没有那本事,便只能臆想——

就像一个饿了几天的乞丐梦里都是饕餮大餐一样!

他臆想着对对子赢了宋子规。

臆想着重开局证明他的能力。

更是臆想着能在竹溪会夺魁洗去他那目不识丁的废物的名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竟然会洗衣服了……

这个情况很严重!

这表明他在王府干的就是下人的活。

还如此娴熟。

他在王府洗衣肯定洗得不少!

这令他脆弱的自尊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便催生了他的臆想,故……他才去了院想去楼看。

哎……

小夕的视线里满是悲悯。

她转身入了厨房,想了想,从墙角的一个坛子里摸出了一个鸡蛋,想了想,又摸出了一个。

家里没啥吃的。

就给少爷煎两个蛋吧。

白少秋不知道小夕脑补了许多他悲惨的赘婿生活。

他将那件青布长衫洗好,挂起,看了看这生活了年余的记忆中并不是太清晰的茅屋,坐在了院子角落处的一处小石桌子前。

视线落在了那破旧的栅栏上。

他的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一翘。

那栅栏上已爬满了牵牛花。

还没有花骨朵儿。

绿意却已盎然。

显出了生机勃勃的景象。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