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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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快跑!别回头,千万别回头啊!”
烈焰大火之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但是因着身上伤势过重,又重新倒下。
他虚虚颤颤地伸出一只手,对着前面那道孱弱的身影,开口大叫道。
“阿哥,阿哥……”
心中似如千刀绞,但眼眶已经干涸,什么都流不出。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沈愫愫见那位被捡回来的姑娘一直在大叫着,梦中还哭个不停,叫着什么阿哥,看来应该是在她哥哥了,叫得还这么凄惨,想必应是遭遇特别大的变故吧。
沈愫愫安抚着这位姑娘,替她擦着那些细汗,看到她脸上的那些伤痕,突然想到当她给这位姑娘换衣服时,看见的那些伤处,心里就起一阵鸡皮疙瘩,直哆嗦。
待这位姑娘安静下来后,沈愫愫才放开,看了眼这位姑娘后,就转身走出去了。
此处已经是走出那块树林之外二十里地左右了,说来也奇,刚刚还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但是一走出那大片树林后,就是平坦的草地了,一眼望不到尽头。
也不知青崖先生是如何找路的,能找到此处,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竟然还能有这么一处小茅屋。
听到沈愫愫的疑惑时,顾长风低声笑道:“愫愫,其实这里已经是要接近西域境地了,这里也不全是人迹罕至,只是大多掩饰得好罢了,今日上午不就是如此吗?”
今日上午?沈愫愫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如此,那帮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了,一点儿预兆也没有。
就连青崖先生也说过,那位姑娘不知是怎么出现的,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上来,照青崖先生那个性子,怎会真撞上去,因为他是个能少麻烦就麻烦的。
“斋主,那位姑娘刚刚好像梦魇了。”
顾长风皱眉道:“梦魇?”
沈愫愫点点头,说道:“是呀,还不轻,叫了好久才停下,看着怪可怜的。”沈愫愫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再说道:“不过,青崖先生呢?这人是他撞的,怎么现在不见踪影呢?”
顾长风微微一笑:“这好不容易找到了有人气的地方,他当然是赶紧去找酒喝了,估计今日是不会回来了。”
听到顾长风这么说,沈愫愫心下一阵无奈,这老酒鬼,真的是,一刻都离不开酒啊。
离他们出名,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这路程也走得差不多了,湿气也愈发重,虽这目之所及都是草地,但是这总让沈愫愫觉得,危险重重。
沈愫愫刚走进房内,就听到那位姑娘嘴里又在喃喃,但是声音已不像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那么大了,但是听着仍旧很凄惨。
“阿哥,阿哥不要走,彩……彩云害怕。”
彩云?沈愫愫走进后,听到她这一句话,眼神有些诧异,这位姑娘是叫彩云?
“彩云,彩云……”沈愫愫试探地叫了几句,伸手拍拍她,以示安抚,却没想到,彩云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彩云一伸手,捏住了沈愫愫的脉门,猛的将她推到在**,另一只手掐住沈愫愫纤细的脖子,眼神狠厉又阴冷,声音嘶哑:“你是谁?”
“我咳咳咳,姑娘……姑娘,你先放开啊!”沈愫愫拍着彩云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彩云捏着沈愫愫的脉门,发现她并无半点内力,再看着沈愫愫这柔弱的样子,发现眼前这姑娘并无攻击力,所以慢慢放开了沈愫愫,但是面上还是一副谨慎的模样。
“你是中原人?中原人怎会出现在阿达原?”
阿达原?这是什么地方?
彩云虽然是掐着沈愫愫的脖子,但也没用多大力,毕竟也是个伤势深重的病人,将沈愫愫按在**后力气就用的差不多了。
沈愫愫活动了一下脖子,从**跳了下来,然后施施然地走去桌边倒了杯茶。
期间,彩云的眼睛一直放在沈愫愫身上,眼睛就像是凶厉的小豹子一样。
喝完茶后,沈愫愫才开口道:“彩云姑娘,首先,我不知道这阿达原是什么地方,然后你是我们在路上捡回来的,捡你回来的时候,你伤的很重,你还记得你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沈愫愫这么说,彩云一直看着她的神情,见沈愫愫没有其他的表情,加上对面这人又是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自己现在也还虚弱着,所以也就没有那么警觉了。
见彩云还是不说话,沈愫愫又开始说话了:“我方才听你说梦话,自称彩云,所以彩云,能与我说说嘛,而且我们也被躺枪了呀!”
听到沈愫愫说的后面那句,彩云才有了一丝反应:“躺枪?”
沈愫愫点点头:“是呀,你不知道,就在你莫名出现后,后面还出现了一帮匪徒,要打要杀的,虽然武功不怎样。”
彩云激动道:“你说什么?他们都追上来了?”
虽然彩云没有说这个他们是谁,但是沈愫愫倒是听明白了这是指的谁,笑笑道:“嗯,虽然嘴上很臭,但是没一个能打的,斋——公子他一下子就将他们打倒了。”
彩云明显注意到沈愫愫话里的意思:“打倒?难道没有将他们打死吗?”这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满满的怨恨,就连带着那清丽的面庞也扭曲了起来。
沈愫愫见此,一挑眉,还未开始回答此问题,外面突然响起了顾长风的声音:“愫愫,那位姑娘可是醒了?我听到你们在谈话的声音。”
听到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彩云的精神立即就紧张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想立刻跳下床。
但是奈何身体不佳,还没站稳,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沈愫愫急忙叫道:“诶,小心!”
沈愫愫话音刚落下,彩云就已经摔在地上了,而且又晕过去了。
顾长风听到里面动静那么大,急忙什么也不管,就这么冲了进来,然后就看到沈愫愫无辜地站在一旁,面前还躺着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