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言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我这次来想问问狗哥,那天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狗娘态度冷淡,戴上顶针开始纳鞋底。

“是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吗?”他盯着趴在床边瘦削的狗儿,狗儿微不可察的滞了一瞬,瞬间又恢复自然。

舟言了然心中有了答案,对坐在一旁的常久道:“常大哥,既然婶子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走吧。”

这话里包含的意思有几重,让狗娘眼皮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的厌恶越发明显。

屋里的气氛陡然尴尬起来,常久拍了拍舟言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舟言偏头看了他一眼,两人便一起往门外走,刚迈过门坎狗娘迅速的把门关上。

“舟言,你别介意,狗娘就这个脾气。”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肯定会碰一鼻子灰,只是没想到狗娘这么抵触。

阳光斜斜的照着,影子攒动。

常久微微一偏头,地上那块阴影便靠在旁边影子的肩上,舟言弯了弯唇,他喜欢这种紧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两道影子,偏偏头,勾勾手,满足自己的小小贪念。

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他自尊心受挫了,常久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舟言敛神,“没事,我们去吊桥那看看。”

“成,那我先把绳子送回去?”

“不用。”绳子还有别的用处,“刚刚狗娘说的爱芳是谁?”

常久回答:“富贵他媳妇啊,不过说这个我就奇怪了,狗娘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舟言停下脚步,深深的看着他,“你想知道吗?”

常久低头拨弄着手上的绳子,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想啊!”

说完才发现舟言还没跟上来,回头一看,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脸,挡住他的视线。

舟言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喉结上下滚动。微热的呼吸钻到他的手心,骚动他的心。

喉咙越来越干,耳边有声音在说:“他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没有拒绝,舟言他是你的,他只能是你的。”

他微倾着身子,挡住照在常久身上的半边阳光。他闭着虔诚的缓缓靠近,在手背上印上了一个吻。

透过手指的空隙常久知道他在做什么,脸上的灼热险些烫伤舟言的手心。

另一只手紧紧的攢紧,半晌舟言睁开眼睛,留恋的看着手心的湿润,嗓音略微沙哑,“常大哥你会跟我走的吧。”

常久掐了掐大腿,连忙在心中呼喊系统,“鸡爷、鸡爷、咋回事啊,舟言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沉默了一瞬,鸡爷才冷冷的回了一句,“你是瞎吗?”

“我觉得有点。”常久忍不住要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方才舟言的唇贴上来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将自己的唇送上去,贴着他的手心。

他欲哭无泪的看着舟言,“大兄弟,这事哥还没想清楚。”

舟言的目光落在他脸颊的灼热上,一语道破:“常大哥,其实你是有动心的,对吧?”

常久仰头惊恐的看着他,不想承认又无从反驳。

舟言眉目舒展,循循善诱,“常大哥,我喜欢你,我可以等你喜欢我。”

“我……”他正要说话,却被舟言打断,“你跟我走吧。”

“不是、咱们能先不谈这件事,成吗?”常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在看看他的,同样的鞋子,不同样的人生,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