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树枝快要碰到阳炎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块小石头,那石头滚落下去,发出了一点声响。瞬间,那些毒蜂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嗡的一声,朝着我们飞了过来。我们吓得赶紧挥舞着火把和手中的工具驱赶它们,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呼喊着,试图把它们吓走。

这些毒蜂可不是普通的蜂子,它们身带剧毒,只要被蜇中几下,毒素便会迅速在人体内蔓延开来。毒蜂疯狂地围着我们飞舞,那密密麻麻的样子,如同一片邪恶的黑云笼罩着我们。尽管大家拼尽全力挥舞着工具,可还是有不少人被蜇到了,一时间,好几个人脸上、手上立马肿起了大包,那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青发黑,他们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就这么死在了这可怕的毒蜂攻击之下。

剩下的人又惊又怕,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们知道要是采不到阳炎草,整个寨子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只能强忍着悲痛和恐惧,继续拼命驱赶着毒蜂。好不容易等它们稍微退去了一些,我们又赶紧趁着这个间隙,再次朝着阳炎草靠近。

这次我更加小心了,每一个动作都轻之又轻,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阳炎草,手里的树枝微微颤抖着伸过去。终于,费了好大的劲儿,成功采到了几株阳炎草,我们赶忙把阳炎草用布包好,护在怀里,然后朝着进来的路往回赶,一路上还得时刻提防着毒蜂再次追上来以及其他可能出现的危险,大家的脚步都很沉重,刚刚逝去同伴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可又不敢有丝毫懈怠。

等我们和另一队人汇合后,发现他们那边同样遭遇了不少危险,也有好几个人因为各种意外挂了彩,甚至还有人受重伤奄奄一息。看着同伴们伤亡惨重,大家的心情都无比沉重,但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的也顺利找到了阳炎草,便不敢再多耽搁,赶紧带着采集到的“阳炎草”往回赶。然而,那些被毒蜂蜇中的人情况愈发糟糕了,毒素在体内肆虐,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也开始发紫,身体不停地打着寒颤,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大家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有人试图用草药去敷伤口,可根本毫无作用,那剧毒似乎根本不是普通办法能化解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古旧的医上看到过一种极为罕见且凶险的解毒法子,说是以自身的鲜血为引,配合特定的穴位放血,或许能将这等剧毒排出体外,只是这过程极为危险,稍有不慎,放血之人也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但看着同伴们一个个命在旦夕,我一咬牙,决定试一试。

我让还能动弹的人帮忙,先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伤者躺好,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按照记忆中那医上所记载的穴位,找准位置,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扎了下去。每扎一针,我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毕竟这关乎着大家的生死啊。扎好针后,我拿起小刀,咬着牙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划了下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我忍着剧痛,先将一部分鲜血滴入旁边准备好的小碗中,再用干净的布条蘸着鲜血,轻轻涂抹在伤者们被蜇的伤口周围,同时口中默念着那医上记载的一段晦涩难懂的口诀,也不知道是否真有用,只是此刻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说来也怪,随着鲜血的涂抹,那些伤者们的情况竟然真的有了些许变化,他们原本乌青发黑的伤口处,开始慢慢渗出一些黑色的脓血,那脓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仿佛是毒蜂的毒素被逼了出来。伤者们虽然依旧痛苦地呻吟着,但脸色似乎没那么难看了,身体的颤抖也渐渐缓和了一些。

我不敢停歇,继续放血,一碗接一碗地收集着自己的鲜血,再给伤者们处理伤口。渐渐地,我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可我知道,我要是倒下了,大家就都没救了,只能凭借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伤者们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毒素总算是被排出了大部分,虽然他们依旧很虚弱,但好歹捡回了一条命。大家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可我此时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

到了夜里,我们带着“阳炎草”和各种辟邪的物件,再次来到了林子。那稻草人还在原地,周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怨气,那怨气仿佛有形一般,让人靠近都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我壮着胆子,拿着点的“阳炎草”走向稻草人,嘴里念着古籍上记载的驱邪咒语,那咒语晦涩难懂,我念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可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其他人在后面紧紧跟着,手里拿着桃木剑、铜镜等各种工具,紧张地看着四周,眼睛瞪得大大的,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就在我快要碰到稻草人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忽远忽近,让人分不清方向,直往人的耳朵里钻,仿佛要把人的理智都给吞噬掉。接着,一个黑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阴寒的风,直扑向我。我下意识地用“阳炎草”去挡,那黑影碰到“阳炎草”后,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黑影又退了回去,隐没在黑暗的林子里,可那股危险的气息却丝毫没有减弱。

我们趁机赶紧去寻找巫师的尸骨,按照老人说的大概位置,在林子的一处低洼之地开始挖掘。大家齐心协力,一锹一锹地挖着,泥土被不断地翻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汗水和紧张。挖了好一会儿,终于挖到了一副残缺不全的骨架,那骨架上还散发着阵阵寒意和怨气,白色的骨头在月光下透着一种诡异的光泽,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邪恶力量。

我把点的“阳炎草”扔到骨架上,可那草药的火却一下子就灭了,周围的怨气更重了,仿佛一层黑色的浓雾,将我们笼罩其中。那黑影再次朝我们扑了过来,这次它的力量好像更强了,一下就把我们几个人都掀翻在地,有人手中的工具都飞了出去,大家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心里更是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那黑影似乎想要一举消灭我们,它周身涌起一股更强大的黑暗力量,朝着我们压了过来,大家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生命力都在被一点点抽走,好几个人已经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曾经在一本野史杂记中看到过一种应急之法。那上面说,当遭遇邪祟且常规手段都失效时,若能以自身最纯粹的念力,凝聚成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或许可冲破邪祟的怨气屏障,将其暂时压制住。

当下我也顾不上这法子到底靠不靠谱了,赶忙让同伴们围坐成一圈,大家手拉手,彼此紧紧靠着,形成一个闭合的圈子,试图汇聚众人的精神力量。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摒弃脑海里一切杂乱的思绪,开始集中全部的心神,去调动内心深处那股最纯粹的念力。

我在心里不断地回想寨子以往的安宁祥和,那些村民们质朴的笑脸、孩子们欢快玩耍的场景,用这些美好的回忆来强化自己的念力,让它变得更加纯粹且坚定。渐渐地,我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周围同伴们的呼吸声似乎都变得遥远起来,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和那萦绕在眼前的邪祟怨气。

我将这股念力缓缓从心底引出,通过双手传递给身边的同伴,同伴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意图,纷纷屏气凝神,配合着我一起引导这股力量。随着念力在圈子里不断流转,竟隐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微光,那微光起初很是微弱,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但在大家齐心协力的维持下,它开始一点点变强,变得越发明亮起来。当我感觉这念力已经汇聚到极限的时候,我猛地睁开双眼,大喝一声,朝着那黑影和骨架所在的方向用力推送出去。只见那团微光如同一道汹涌的光波,朝着目标呼啸而去,瞬间就撞上了那黑影和骨架。

黑影显然没料到会受到这样的攻击,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惨叫,它周身涌动的怨气像是被投入了巨石的湖面,剧烈地翻腾起来,那骨架也跟着剧烈颤抖,仿佛要散架一般。这股念力形成的光波持续冲击着,周围浓重的怨气竟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缝,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散开来。

那黑影在这强大的精神冲击下,身形变得越来越虚幻,力量也在不断被削弱,它挣扎着想要反扑,可每次刚一靠近我们,就又被那光波给击退回去。渐渐地,它再也支撑不住,随着最后一缕怨气的消散,黑影彻底消失不见了。而那骨架也失去了邪力的支撑,“哐当”一声,散落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白骨,那原本透着诡异的稻草人也随之瘫倒在地,不再有任何动静。

林子里那令人窒息的阴森气息就像被一阵清风给吹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晨般的清新与安宁。天也渐渐亮了起来,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大家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可我因为刚刚凝聚念力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此时只觉得脑袋昏沉,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摇摇欲坠。

同伴们赶忙扶住我,大家相互搀扶着赶紧回寨子去看阿虎,发现阿虎的眼睛虽然还是没有瞳仁,但已经不再渗血了,人也清醒了过来,只是精神还很虚弱,眼神里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疲惫。寨子里其他奇怪的事儿也都没再发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对我那是千恩万谢的,老族长更是拉着我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说着感激的话。

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寨子里又重新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大家依旧过着简单而又安宁的生活。我告别寨子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这次离奇又惊悚的经历,那没有瞳仁的眼睛和诡异的稻草人,仿佛还在我眼前晃悠着。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恶灵作祟,还是只是一些巧合和心理作用,但不管怎样,这次的事儿我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朋友讲完这个故事,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看着朋友,忍不住问道:“这世上真有这种邪乎的事儿啊?那阿虎后来眼睛好了没呢?”

朋友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呀,我离开的时候他还那样呢,不过有些事儿,真的是解释不清,不过天理昭昭,唯有真善才是至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