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一直追随着阳光,你不觉得很勇敢吗?”

“它热烈、奔放,永远炽热。”

“所以我选择送给你,希望你也能追随自己喜欢的东西。”

……

女孩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称不上动人天籁,却是薄靳深每次看到那丛丛向日葵时萦绕在心头、挥不去的美梦。

最开始的那束向日葵,变成了这一片花园,随着薄靳深的回忆一起,沉默着,也热烈着。

“晚晚,要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多年前种下的种子,还有留下的这句话,都好好的藏在花园里。

而眼下,什么都没有,却好似又有了什么。

薄靳深又看了一眼被夷为平地的向日葵花园,眼睛里一扫平日的冷漠,满满的全是怀念与不舍。

无奈、不舍,两种情绪交绕着,在男人锋利的眉眼间扩散开。

薄靳深本想抽支烟,却又想到孕妇是不能闻烟味的,摸索着打火机的手只能停了下来。

夜幕快要降临了,他最后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地方,带着一身寒气走回了宅内。

“晚晚,开门。”

门外传来薄靳深的声音,捧着发呆的秦晚吓了一跳,却没有要起身开门的打算。

她知道,就算不开门,不过三秒时间,那人就会走进来。

“管家说你让他们把向日葵全部铲除了。”

秦晚听不出薄靳深语气里的感情,但她也不在乎,故作自然地翻了一页,才缓缓道,“是,怎么了吗?”

谁都知道那个原因,却都要故作不知。

薄靳深走到了秦晚身后,转过秦晚的座椅,让她面对着自己。

秦晚仍旧低着头,假装看,实际上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只是在等待着薄靳深的质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薄靳深却始终没有开口。

灼热的视线就落在秦晚的头顶,她真真切切感觉得到,仿佛自己是囚犯,而审讯者正在等待自己承认罪行。

这样的想法令她难受,她索性放下本,刚抬起头,便对上了薄靳深的目光。

没有怒意,没有质问,没有冷漠,平静里还带着几分温柔。

这却让秦晚觉得恶心。

明明都撕破了脸皮,为什么薄靳深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们之间不配拥有这种宁静的瞬间。

“薄靳深,你走开。”

秦晚靠着座椅,薄靳深的双臂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无形之中禁锢住了她。

“如果我说不呢?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走开的。”

薄靳深的话里藏着另一层的意思。

“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秦晚试图推开薄靳深,奈何那人的身躯孔武有力,她根本无法挣扎开。

“晚晚,有的时候,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