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未亮,宋南星便去了东苑,因要去苑,便只在门外请了个安……

吃过早膳,来到苑,宋南星便在两位先生与府中几位少爷的注目下,对着先生行了个礼,一脸泰然自若的坐到了原主从前坐的老位置。

“阳哥儿,荣堂兄早啊!”咧着嘴冲着一旁的宋南阳,与宋南荣点了点头。

宋南阳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将头扭向一边。

“阳哥儿,星哥儿好歹是当大哥的,你不可如此!”宋南荣拧着眉头说教道。

随即又对着宋南星道:“阳哥儿身子弱年岁小,一时有些执拗,你莫同他计较。”

宋南星听着宋南荣意有所指的话,心中暗道:好一个下头的绿茶男,可真是会两头拱火!

一旁的宋南阳听到堂兄说自己身子弱时眼神一黯,随即恶狠狠的剜了宋南星一眼。

宋南星对着宋南荣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荣堂兄多虑了,阳哥儿这是真性情敢爱敢恨,可比那些暗地里阴阳怪气的好多了!何况,他现在年岁小,身子骨弱些也是正常的,待平日里多练练,年岁大些,自然就好了。”

随即又一脸温和的看着宋南阳:“阳哥儿,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调理身子强身健体的法子,十分有用,有空咱们一起练练!日后你身子骨自然就硬朗了!”

原本气鼓鼓的宋南阳,听到可以有法子调理身体,眼眸微亮,一脸急切的看着宋南星颤声问道:“真……真有那样的法子?”

前几日在后花园,他就觉得这人有些不同了,莫非真的转了性子?一旁的宋南荣,自然听出了宋南星话里的意思,顿时脸色一沉。又见这个世子堂弟仅用一句话便化解了即将爆发的闹剧,心下一沉。

若让他如此轻而易举的浪子回头,那自己这些年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想到此,宋南荣拧着眉头一脸不认同的反驳道:“星哥儿,你莫要拿阳哥儿玩笑了,若真有这样的法子,那哪儿会有那些因身子弱而英年早逝的人,何况你看的时间屈指可数,又是哪里看来的古籍。”

宋南阳身子一垮,沉吟片刻冷哼一声咬牙道:“哼,我就知道,你哪会如此好心!”

宋南星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也不恼温声道:“阳哥儿,什么事情,不要听别人说,你自己心中要有一杆秤,若我真不知道,岂会说与你听?到时你试试便知了。”

不待他回话,接着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宋南荣意味深长的说道:“荣堂兄又没日日与我同吃同睡,怎会知晓我没看?下次可莫要如此说,外人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抹黑我名声,挑拨我与阳哥儿的关系呢。”

宋南阳此时听到宋南星的话,看了一眼堂兄,心中回想着之前堂兄说的话,确实有些歧义,难道真是有心挑拨?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宋南荣。

宋南荣见此情景脸色一僵,随即脸色一沉拂了拂衣袖道:“星哥儿言重了,为兄对你之心天地可鉴,旁人也都看在眼里,岂会如此猜想!只是我对你严厉,就怕你钻牛角尖,误会了我的用意,也罢,往后,为兄不多管闲事便是,也省得吃力不讨好!”

听见宋南荣说什么天地可鉴,宋南星暗道,若真天地可鉴,那旱天雷早把你劈冒烟了!哼,明明是被怼的无话可说了,还非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看我今天不PUA死你!

随即眼珠一转笑嘻嘻的挑眉道:“若荣堂兄真心为我,那我只是随意之言罢了,堂兄如此护着我,岂会着恼,对吧?”

宋南荣铁青着脸咬牙道:“是,星哥儿说的在理,你放心,我不会同你计较的!”

一旁的陶先生,看得分明,心中十分惊讶宋南星竟没与二人起冲突,不仅言语中护着宋南阳,还将宋南荣气的不轻。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笑语盈盈温和有礼的人竟是曾经那个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恶语相向的纨绔世子!

还有这侯府二房的大少爷,看来他的心思也并不单纯,往日只觉着他确实一心护弟,如今仔细想来,言语之中有些意思……

这些侯门内院,免不了一些勾心斗角,但他只是侯府聘的先生,也无权也不敢去干涉别人的家事,随即,心中一叹,便当作无事发。

而一旁的黄春望寒门出身又有二甲进士功名在身,若不是家中生计艰难,自视甚高的他,才不会教授这种侯门纨绔子。

一向看不惯宋南星的黄先生,见宋南星与兄弟几人明里暗里言语之间你来我往,心中十分不屑。

当即皱着眉头冷了脸:“行了,课堂之上,不是让你们来闲话的,若有什么话,下了课再说不迟!”

接着又沉声对着宋南星训斥道:“还有,兄弟之间要互敬和睦,何为孝悌?做兄长的是一片好心,世子若是不能领会,也不该如此言语无状!”

宋南星一听,嘿,这人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真正挑事的人他不去管,反而说自己做什么?

在心里腹诽道:早知如此就不该给他送画!

突然脑中的记忆一闪而过,才发现这人一向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对原主十分鄙夷,还动不动就针对原主。导致原主十分厌恶来苑,心下一叹,那幅画就当喂了狗了!

宋南星见此也不惯他这个臭毛病:“请问黄先生,本世子哪里言语无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