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

张氏看着面前的姚老大夫,又看了看一脸诚恳的宋南星。

沉吟片刻一脸温和有些为难的说道:“难为世子一片好心了,就怕阳哥儿他不乐意,这些年他喝了不少汤药,如今是不耐烦那些了。”

宋南星温声解释道:“母亲放心,我已经与阳哥儿说好了,纵然效果不大,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总好过现在这般……何况,姚老大夫医术高明,让他瞧瞧也无妨。”

张氏看了看老大夫,若有所思,想着这两年也确实没好好请大夫替阳哥儿调理身子了,便点了点头:“既如此,春菊,你去请二少爷来一趟。”

春菊颔首转身离去……

听雨轩内的宋南阳,原本正在埋头苦读,便听到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二少爷,夫人遣奴婢请您去一趟东苑。”

宋南阳起身开门一瞧,原来是自家母亲身边的丫鬟春菊,便点了点头道:“嗯,母亲可说了是有何事寻我?”

“回二少爷,世子请了姚老大夫替您诊脉,如今正在东苑等着呢。”

宋南阳听到春菊如此说,一时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人竟说的是真的,并且请了大夫也没直接带到听雨轩,而是先去见了母亲。他何时这般知礼了?莫非是真的有些想替自己看病,想要弥补?

心中这般想着,随即便道:“既如此,那便走吧!”

春菊也是一愣,这往日,二少爷若是听说有人请了大夫替他看病,早就大发雷霆关门闭户了,况且,替他请大夫的人还是与他势同水火的世子,不曾想,今日竟这般平静,前几日还听说二人大吵一架呢,这是和好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心中感慨:最近几位主子都有些不大好琢磨,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南阳见春菊没搭话,便自顾自的走了,等她反应过来时 ,宋南阳都快出了院子了,她才连忙快步追上宋南阳的脚步。

不多时,正厅内,

宋南星正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抬头便见门外进来了两道身影。

“母亲,听说世子请了大夫?”宋南阳刚进屋便对着张氏问道。

“嗯,这是姚老大夫。”张氏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大夫对着宋南荣说道。

“阳哥儿,快让姚老大夫替你瞧瞧!”宋南星忙站起身来将他拉着走到姚老大夫身边的高凳旁坐下。

一旁的张氏见宋南星如此,自家儿子竟也乖乖任他摆布,实在有些惊奇不已。

不等宋南阳反应,宋南星一脸郑重的又对姚老大夫拱手道:“还请大夫费心,仔细替阳哥儿号号脉。”

姚老大夫见此,心中有些疑惑,不是传闻说安仁侯府世子与继母一家势同水火吗?这世子为了弟弟的身子如此担忧,尽心尽力,怎么也不像传闻中那般的纨绔不知礼数呀!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忙起身颔首道:“世子言重了,老朽自当尽力而为。”

话音落下,

姚老大夫便小童手中接过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条棉帕子,放在桌上。

“还请公子伸手。”

姚老大夫示意宋南阳将手放在棉帕上。

宋南阳点了点头,便乖乖伸出了手。

姚老大夫抬手,伸出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微闭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又道:“还请公子换一只手。”

宋南阳依然照做,待诊完另一只手。

姚老大夫一边将棉帕子收了起来,一边看着几人道:“从脉象上看,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张氏和宋南星都松了口气。

“不过......”姚老大夫话锋一转,“公子的身体似是从小有些亏损,如今虽无性命之忧,但还是要注意调养,若不然寿数上只怕有碍……”

宋南星凝眉道:“不知我上次提到的药膳可否?”

姚老大夫沉思片刻,道:“世子说的药膳自是可行的,只是,食物大多相克相生,若要想用药膳调理身子,那日常吃食必须要十分小心才是!”

宋南星眉头微松又问道:“不知阳哥儿的身子可适合锻炼,我想着若以药膳补内在调气血,以外在体格训练强体魄,二者结合,是否能事半功倍?”

姚老大夫听着宋南星的话,用手抚了抚胡须,一脸疑惑道:“何为体格训练?”

宋南星耐心解释道:“就是类似日常的一些练身的法子,相当于练武的基本功。”

姚老大夫听到此话,沉吟片刻,凝眉道:“公子的身子目前还有些亏损,不宜剧烈运动。适当的锻炼还是可以的,世子所说之法,老朽闻所未闻,不知世子是从何处知晓的?”

宋南星听到此话在心中吐槽道:只要是中国人应该都知道吧!

随即一本正经的胡诌道:“哦,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说是可以治体虚之症,我也拿不准,因此便请老大夫过来瞧瞧,是否真的可行。”

姚老大夫见宋南星一脸谦卑诚恳,点了点头,在心中叹道:还是有心了,若不然怎会注意到这些法子。

“嗯,既是古籍遗留,那便有可取之处,或许可以一试,不过,锻炼时定要把握好分寸,切勿急躁。老朽先开一个月的药膳方子,吃完看看成效如何。”

话音刚落,便落坐取出纸笔,一旁的张氏忙示意身边的丫鬟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