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

赵年才每日还在水利司和马场间四处乱窜。

修建水一事已经开始下发各地了,但是各地官员还是有不理解的。

毕竟瑞雪兆丰年。

今年这雪可还正常呢,为何说之后的日子会旱呢?

不过这是上头的命令,不理解也得去办。

更何况他们还不能对外说是要旱,他们用的那套话术就是赵年才说的,什么能防洪蓄水,旱季储水,反正意思就是提前做个准备,以防万一。

但你真让人自愿报名那是不可能的,就包两餐,不另外给钱的事儿,谁乐意来啊?

所以就得征徭役了。

这事儿还整出了个闹剧。

因为赵家人还在赵家村住着的,人家官差来送消息都是在村口统一说的。

等人散了差不多了,官差又饶了回来,将赵阿爷拦住了。

“赵爷,我们大人吩咐了,您家不用出人。”官差悄声说道。

赵阿爷看了眼赵年富。

他都没想到这点,毕竟每家都出了一个人,他们也是赵家村的人,还是得让赵年富去才对。

谁知道官差还特意来关照了他们家。

赵年富倒是皱了下眉,凑近赵阿爷耳边说:“这不好吧?”

赵阿爷细想一下也是,但他没直接回拒官差,而是说到时候再看。

官差只是个带话的,说完了这些,便走了。

赵阿爷和赵年富走在路上没说话,这件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便打算回去了商量,要不要承这个情。

徐氏进门便将屋里的火盆烧着了,让他们进屋里暖和暖和。

“我是想着,你这一去徭役,那咱家里不就更没人了嘛……”赵阿爷叹口气。

李氏基本上是一个月回来一次,待个几日便回县城了。

原本她没打算再去店里帮这么久的忙的,但是春燕怀了……

对,春燕怀了!

这个消息刚给赵景月传回不久。

她怀了,李氏便想着照顾照顾,去得也就频繁了些。

而赵年富还打算明年开年了就将喜娃也送去县城里读,这么一整,家里还有几个人啊?

就他们三个了!

“爹,那修水不就在县里嘛!咱来回都方便呢!再说了,喜娃那还能再等等,不着急。”

“那也没法天天回来啊!”赵阿爷说完又白了赵年富。

早就让他趁着年轻再生一个,也不至于显得他老赵家人丁如此稀少。

“不是,爹,咱不是在讨论徭役的事儿嘛……”赵年富扯回话题,“我觉得,到时候就算我去了,他们给我安排的也是轻松活,没事的。年才走的时候不说了嘛,不能仗着他的名头在家里惹事。”

“唉,你说的也对……”

两人在家里商量着,却不知道刚刚官差未走时,旁边有几个别家小娃在闹腾,还没走远地听见了,回去便和自家大人说了。

有几个那都是受了赵家恩惠的,不说别的,就卖鸭子给他们就挣了不少钱。

现在赵家村都快成为养鸭村了。

再有几个就是之前经常找茬的人,同在一个村里,难免有矛盾,偏偏就是那几个一直闹事。

这不,得知了这件事,又跑去里正那儿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