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佑对羽墨那过于斯的敲门方式深感不满,他猛地将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南宫珣的胳膊向前拽了拽,接着松开左手,大力地 “啪啪啪” 捶着门,同时高声呼喊:“姐姐,开门!快开门!开门!”

陆子衿听到宋承佑的声音,急忙吩咐道:“快开门,是他们。”

众人迅速上前将门打开,门刚开启的瞬间,陆子衿便瞧见三个血人赫然站在面前。

此刻,南宫珣已然昏迷不醒,被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

“快,把人送到主院去。” 陆子衿的话音刚落,两个壮汉马上上前,从宋承佑和羽墨两人手中接过南宫珣。

“姐姐,表哥不知犯了什么魔怔,你们走后,拉他逃遁,他死活不肯,非要和那几个人拼的你死我活。”

宋承佑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得如同白纸一般。“你给我的补血丸算是白吃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双眼一黑,脑袋猛地向前栽去。

陆子衿赶紧伸手拽住他,旁边的庄户们立刻围上来,一人抬起一只四肢,也将他送往主院。陆子衿又吩咐其他人把摇摇欲坠的羽墨也搀扶进屋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主院赶去。

陆子衿先给已经躺在床上、受伤最严重的南宫珣把了脉,久久不言语,脸色越来越沉。

内伤深重,脏腑受损,气血逆乱,正气大虚。

陆子衿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粒金箔包裹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中。

“小东家,庄子偏远,我家东家就在庄子上设了个草庐,平时由叶大夫打理,常见的草药都有。” 朱庄头说道。

陆子衿闻言,心里放心不少,身上带的药丸只能解决大部分病症,还需早晚用汤药慢慢调理。

这边稳住后,陆子衿马不停蹄地又去给宋承佑和羽墨把脉,羽墨此时也已经昏睡了过去,二人的情况虽比南宫珣好上不少,但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导致气机不畅,失血过多。

陆子衿也给他们二人塞了那颗药丸。

朱庄头拿着陆子衿写好的三张药方忙慌地出了门。

陆子衿不放心地又到南宫珣的床前,见其紫暗的唇色已淡了下去,慢慢有了红润之相。

她坐在床前,将他的手腕搭在自己膝盖头上,再次把脉,药效已经起了。

气血运行比刚刚顺畅了许多。解开羽墨他们给他包扎的胳膊上的伤口,外翻的白肉被撒上厚厚的一层药粉,有少许血水因少了布条的压覆又开始慢慢地渗出。

陆子衿又扫了些药粉在上面,弄了干净的丝绸给他重新包扎好。

他的外衣上到处都是剑刺出的窟窿,比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多。

陆子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说这场杀身之祸是因二人的婚约而起,但他却不顾自身性命之忧,毅然将后患断绝于此。

只要她不返回京城,皇上即便再想派人杀她,短时间内也无人能够找到她。

倘若她隐身于凌烟阁,那更是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她小心地用剪刀给他剪开外衣和中衣,有的伤口处和衣服的纤维粘黏在了一起,轻轻拉扯已经分离不开。陆子衿叫人端来了温水,并且将镊子剪刀消了毒,用干净的棉球蘸取适量温水,轻轻滴在伤口与衣服粘连的部位,让温水慢慢渗透进去,使粘连处逐渐软化。

严重粘连的地方,每次间隔几分钟,蘸一次,反复几次后,才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