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墨镜男”非常从容地拣起那把明晃晃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朝他左胸心脏的位置狠狠地扎了下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闪步前冲一下子就握住了“墨镜男”的右腕儿,用空手夺刀的招式一旋一折干脆利落地将那把短刀给他夺下来扔了出去。

尽管如此,那把短刀的刀尖儿还是刺入了他左胸大约有一指多深,随着短刀的拔出,鲜红的血液立马涌了出来。

“不错,还有几分男人的气概,比许心正他们那三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家伙强多了!我想问你件事儿……”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墨镜男竟然说了句“士可杀不可辱”即而猝不及防地抬起左拳猛地击向了他的太阳穴,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啧啧,这家伙敢做敢当视死如常,倒是像个男子汉,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见他昏死了过去,我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同时想到了许心正那三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刚才那个拼命逃窜的架势——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是太大了。

聂晓婧没有开口,只是神色凝重而又充满疑惑地看着我。

“哦,谢谢啊聂晓婧,如果不是你正好路过这儿的话,我今天可就麻烦了!”我赶快一本正经地向聂晓婧表示感谢。

聂晓婧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神色谨慎地小声问我说:“刚才那个穿透力极强极特别的金属声是怎么回事呀?好像是铃铛的声音。”

“这个啊,是我奶奶前天从柜子里面给我找出来的,让我带在身上说是可以辟邪——前段时间我不是撞邪碰到个‘半截缸’嘛!”

我掏出那个小铃铛晃了晃,叹了口气煞有介事地说道,“辟邪不辟邪我不知道,但这玩意儿今天差点害死我,就是因为它响了一下,许心正他们才发现我的。”

“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聂晓婧仍旧不接我的话,继续盯着我问道。

“想打几只野兔子下酒,这个季节兔子肉正厚正香,没想到碰见了许心正他们。”我收起小铃铛,然后晃了晃手里面的兔子枪回答说。

“你今天正好来到这儿,正好带有声音非常特别的小铃铛,而且响得又是那么地恰好及时,”聂晓婧眨了眨美眸然后话锋一转,“在你眼里,聂晓婧是个傻子么?”

我拿捏出一脸茫然的样子:“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大恩不言谢,我记下啦!今天如果不是胡君尧你及时出手,我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追查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了!”

聂晓婧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忧虑地接着说道,“你刚才那个小铃铛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而且你能如此及时准确地破了他的道术,我相信这绝对是有高人在暗中指点于你;只是我有点儿担心会不会是哪个高人的欲擒故纵之计呀?”

既然这个聂晓婧已经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事儿不是一个巧合,于是我灵机一动顺口回答说,没错,其实这一切都是十里铺那个神婆子“刘香头”告诉我的,听说她家供有千年道行的白仙呢;对了,她还说是你用了近二十年的阳寿帮我家把那个灾殃往后延了两年,是这样的吗聂晓婧?

见我把事情推到了据说供有千年白仙的神婆子刘香头的身上,聂晓婧眨了眨眼终于神色舒缓了下来。

我赶快再次追问聂晓婧,说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会用二十年的阳寿帮助我家呢?

“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的,上次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是为了弄清楚我太爷惨死的真相,弄清楚王屋山神秘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决定倾尽毕生的精力,”

聂晓婧抬手撩了下耳边的秀发轻声说道,“做这件事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我还在意

什么长寿呀;所以,你完全不用感谢我的,你权当不知道就好。”

瞧了瞧这个外表俏丽秀气、实则执着坚强勇敢的姑娘,想到刚才她所说的大恩不言谢,空洞苍白的感谢话我也说不出口了。

聂晓婧又劝我赶快离开这儿,让我以后切切不可招惹许心正他们那些人,说他们的身后其实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奇人异士,都是各有独门绝技、异术道术在身的。

“‘金木水火土’五个奇人异士?”我怔了一下赶快追问道。

“嗯,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见过他们,”聂晓婧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昏厥过去的“墨镜男”,“他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吧,如果这次不是你恰好用法器声波破了他的异术,我今天肯定没命了。”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家伙不但天生怪胎、异术在身,而且还挺有男子汉气概的,杀了他的话不但容易惹上官司,而且真是有些可惜啊……”我开始试探着聂晓婧的态度,看看能不能饶过这个“墨镜男”一次。

聂晓婧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稍一沉吟马上就表示同意由我来处理,饶他一次也行。

又过了几分钟,“墨镜男”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刚刚缓过来气儿就扭头乱瞅,继而挣扎着起来想要拣起旁边的那把短刀。

“先别急着自杀啊,知道你不怕死,但不怕死并不代表非要立即去死;既然你想要杀了我和聂晓婧,说明你肯定有什么目的和想法的,你要是自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成功,”

我赶快劝他说,“看在你还有几分男子汉气概的份上,我俩不杀你,可以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