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样一说,那个自称门主的老者怔了一下,一脸迷茫迷惑地问我说:“这倒怪也!既然你也不痴不傻、颇有理智,明白天道有承负、万事有因果,知道想要得到某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你为什么居然为了区区一个小丫头而前来送死呢?”

“这个很简单,”我淡然平静地回答道,“因为我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仅此而已。”

“因为你是个人?”门主抚了抚须,“这是什么话!”

“有人性方可称之为人,否则,只不过是个两脚兽罢了!”我继而反问他说,“如果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你觉得那还是个人吗?”

“呵呵,原来你是在绕着圈子嘲骂本门主,罢了,你还是太幼稚!”

门主一脸居高临下地笑了笑,转而说起了正事儿,“想要知道刚才本门主所说的那些答案,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如实说出幕后指使你的人,本门主不但可以帮你一一解惑,而且可以让你活着出去!”

“门主你误会了,我的身后根本没有什么指使之人。”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呵呵,能够从鬼头蟢子嘴边逃出生天,算你们有造化有本事;但你居然让他们绕过猫神守护的石棺,让陈诗婷饶你们不死,并且就在盏茶之前居然就知道这里面有危险而要他们立即原路退回……”

门主老者话锋猛地一转,“难道这一切都可以用‘巧合’二字来解释么?”

我心里面凛然一动,觉得老东西说得很是犀利无误——如果不是严纾萌暗中相授那个“保命偈言”的话,我确实是根本做不到那些,也根本到不了这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既然严纾萌不许我说出她来,我自然是绝对不能失信以免万一害了她。

是我笑了笑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好,巧合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本门主言而有信,只要你老实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本门主一定让你解开疑惑、无恙离去,否则的话,呵呵……”那老者抚须笑了笑。

知道口头的抵赖不承认没有什么意义,再说反正不过一死而已,我干脆豁了出去,准备猝不及防地冲上去擒住他,至少也能与他同归于尽。

于是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否则的话怎样啊?你总不会跪下来求我吧”,一边趁其不备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老家伙虽然须发皆白却是身手相当不弱,而且仅仅一个照面,他旁边的黑衣大汉就迅速上前把我给揪了回去。

“慢着,不用杀他!”老家伙抬了抬手示意属下不必动粗,然后笑着看向了我,“呵呵,知道你不怕死,否则你也不会一再冒险前来。这样吧,本门主请你一块品尝下白玉汤再说罢。”

老家伙的话音一落,旁边马上有人抬着一张石桌走了过来。

睁大眼睛仔细一看,我心里面不由得热血往上直冲——那张石桌设计得很是古怪,下面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被牢牢地固定着,只有下巴以上露出桌面。

或许是割断了他的声带或者是点了他的穴道,那个仰着下巴、仅有头部钻出桌面的小孩虽然不叫不哭,但他的眼睛里面的惊恐却是掩饰不住。

与此同时,一个肥肥胖胖的家伙将两套杯盘调羹放在了石桌上面,然后掏出短刀很是粗鲁而麻利地将那个小孩的头发就给刮去了一大片……

“你要活吃人脑?”我握了握拳头冲着那个老东西喝骂道,“特么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如果把你这个样子绑在石桌下面,你会怎么样?

“本门主以此养生修炼只是为了更好地掌管一门之人、守好千年圣物,并非为了口腹之欲也!”

老家伙神色郑重、正气凛凛地说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老实说出暗中指使你的幕后之人,本门主可以与你共享此汤;否则,明天就由你来提供白玉汤了!”

见那个肥肥胖胖、形似大厨模样的家伙已经拿出了斧凿之物,马上就要凿开小孩的颅骨,我赶快抬了抬手:“先别动,我说就是了!”

“呵呵,这就对了嘛!”老家伙抬手抚须很是得意地笑了笑。

门主老家伙的两侧各有几位壮汉高手护卫着,我知道我根本不容易得手;而那个手持斧凿的为虎作伥者,却是不但距离我最近,而且旁边根本没有人保护他。

我决定先除掉这个肥猪似的爪牙帮凶。

于是我赶快装出紧张的样子敷衍着,说确实是有人在暗中帮我,至于那个老先生叫什么名字,他没说,我也没问。

“老先生?”门主皱了皱眉目露意外之色,“你确定没说谎?那个老先生是何模样?”

“是个男的,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而且颌下的胡子有这么长……”

我一边信口雌黄一边瞅准时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冲过去,捏住了那个“肥猪”的咽喉猛地一用力,那家伙的喉骨就断掉挤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