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一步步紧逼,让我哑口无言。

他说的这些问题我不得不面对,可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我同时也在反问自己,我是像他说的那样吗?我是不是真的站在道德的高 峰鄙视他?

我的不说话,在司南眼里看起来像是默认。

他苦笑,带着哭腔访犯问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霍司宴就能和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为什么我不行?”

我反驳:“我没有。”

我什么时候和霍司宴在同一个高度上?

我对于他们两个是不同层次的鄙视!

“那你的这些话和他说过吗?”

“没有。”我大方的承认,说出自己的理由:“你们两个明明是不同的性质,所以我处理的方式当然会有所不同,天下的问题不都是一样的,孔子也说过因材施教。”

何况霍司宴会嫌弃我的不堪吗?

他为什么会嫌弃呢?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因为我所有的不堪都是和他在一起。

司南不接受我这样的理由,又是漫长的沉默。

直到店里的客人一桌一桌的从我们旁边走完,服务员开始打扫卫生,从窗边的灯慢慢地暗了下来。

就算我不愿意走,店里的员工也要下班。

我没有压榨员工的习惯。

“我想回去了。”

我的这几个字只想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司南现在这么生气,我还能要求什么?

在这里结束今晚这一段不愉快的对话在合适不过了。

如果换个地方继续开始,我只怕没有那么好的精力。

“我送你回去。”

司南站起来说了一句话,我想拒绝的话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咽回肚子里。

在路上又是沉默无语。

车辆稳稳地停在小区门口,司南依旧是微笑着,只不过那笑容一直淡淡的,和从前有区别,又说不上来哪里有区别。

“开车注意安全。”我下车礼貌的道别。

司南忍着怒气说:“你也是,不要着凉了。今天看你吃了不少螃蟹,螃蟹大凉。小心身体。”

我点头:“我回去一定熬一锅姜汤。”

司南好似不相信:“真的假的?”

“千万不要小瞧了我。”

司南从驾驶室那边拿出来一个保温杯递过来:“早就替你想好了,快点拿回去喝吧。”

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上保温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吩咐别人熬下来的。

我有些意外:“谢谢。”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我转身走向小区,捧着那个保温杯像有千斤之中,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我是不是真的像司南说的那样。

可我明明只是想让他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心思而已,司南也许能够碰上更好的人,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那碗姜汤我到底没有喝下,霍司宴的电话来得很快,他在那头像有一些不高兴:“你怎么也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