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起得早。

她昨夜几乎没有闭眼,看着小翠送来的证据,心底怒意汹涌。

陈惜惜竟是早早就买通丫鬟,一直在寻一个合适的时机。

母亲出事那一日,便是因为陈惜惜见她被婆母张氏斥责,罚跪祠堂,于是才趁机下了狠手。

可她们之间又有什么仇,什么恨,陈惜惜竟朝她的母亲下手!

姜宜笑想遍这些年得罪的人,又问了小翠好几遍,却只听着她回答,“陈惜惜和您……她只说您一个后宅女人,不配独占老爷。若是,若是您母族没了人,那老爷便不会再顾及您的身份,一定会娶她。”

姜宜笑听完气息不稳,一整夜都闭着眼,脑海中却思绪混沌,只余下浓浓的悔恨,还有对陈惜惜几人的恨意。

她一定要让陈惜惜血债血偿!

收敛思绪,姜宜笑跨进谢允北住处,对上他眼底的审视,冷淡抬眼道:“何事?”

谢允北眉心紧缩,“笑笑,府上的马车全坏了,你……”

“姐姐,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这么败家啊!”陈惜惜见谢允北面上神情稍缓,并不如自己所想一般直接责怪姜宜笑,当即打断他的话。

“我昨日听说,宫宴结束后,是那个什么公爷送你回家的,可别的男人再好,地位再高,你也是表哥的妻子,怎么能朝三暮四,不惜破坏马车也要和那男人接触?”

姜宜笑听她提及宋景行,眼神一冷,朝她看去,“陈惜惜,我不是你,满心都在男人身上,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的人。”

陈惜惜被她冷戾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慌,“姐姐乱说些什么,什么无辜的人?”

她已经忘了姜宜笑母亲的事情。

在她眼中,姜宜笑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古代女人,姜宜笑的母亲更是不值得她在乎。

若不是听闻姜宜笑最在意那女人,她才懒得费这么大功夫。

“是不是你,笑笑?”

谢允北面色发沉,“你若是跟我直说,我不会怪你。”

他听见陈惜惜提起宋景行,心底顿时生出些不自在,对姜宜笑不自知地柔下脸色。

“不是夫人,就是小姐让奴婢做的!”

小翠忍着痛扑到谢允北脚边,“求老爷明鉴!”

陈惜惜急了,“表哥是信我,还是信一个丫鬟?表哥也知道,惜惜最明大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丫鬟背主,来人,将她拖下去,远远地发卖了!”

陈惜惜挑衅地朝姜宜笑扫一眼,依偎到谢允北身边。

姜宜笑眼神间流露出几分冷色,扬手就要叫丫鬟将昨夜找到的证据呈上来。

却不想陈惜惜身边的另一个丫鬟猛地跪下,大声道:“奴婢作证,这件事就是表小姐交代的!”

“奴婢也作证!表小姐还拿小翠的亲人要挟!求老爷明察!”

没一会儿,地上就齐刷刷跪了三个丫鬟。

陈惜惜不敢置信地惊声道:“你们!背主是死罪,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气急败坏,全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身边的丫鬟背叛。

她手上可捏着这些丫鬟的卖身契,清楚她们亲人的消息,她们怎么敢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