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马飞和五六个混社会的杀马特早已离开,临走时马飞还把陆望舒和林湘怡吃的烧烤钱给结了。

林湘怡的家离大排档不是很远,在前面的公交站等车,过了一站就能下车,下车以后过一个红绿灯,马路对面的转角处是一个小区,陆望舒把林湘怡送进小区里,便离开了。

马飞的到来,虽然给陆望舒和林湘怡惹了不少麻烦,但是也成功让林湘怡没了逛街的兴致,最终陆望舒还是逃过了今晚陪林湘怡逛街的命运。

坐上5号公交车,陆望舒随便找了一个前排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光景,他心下感到一片祥和。

这时,前面一辆辆车子停着,显然开始堵车了,陆望舒的眼神在外面的景色中游离,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排便:高航心理咨询室。

高航心理咨询室的牌匾亮着灯光,但是门却紧锁着,陆望舒心下奇怪地想着,以前高航的心理咨询室都要开到很晚,因为有些患者晚上才有空来看病。

但是今天却没有在营业,这不符合高航一向严谨的性格。

也许高航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者说出差了,陆望舒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说这是高航的私人生活,自己管不着,但对于自己童年为数不多的发小,他还是很关心。

自己去淮安市办案子也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自己跟高航可没有半点联系,以往他在国外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和自己联系一两下,跟自己说说在国外的生活。

这次自己在淮安市呆了这么久,却连个短信也没有,心下一动,陆望舒拿出手机,找到高航的号码并拨通。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陆望舒惊讶地挂断电话。

高航的手机号码居然不在服务区,那就说明高航目前不在永州市,甚至可能去了哪个没有接通信号的偏远乡村。

这时,前面的车子开始开动,远处停着的车子已经驶过红绿灯,陆望舒连忙朝着司机喊到:

“司机师傅,来一下门,我有急事要下车。”

陆望舒急急忙忙跑下车,过了斑马线到达对面的高航心理咨询室门前。

他发现门把手下有一小块蜘蛛网,网织的很严实也很完整,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中间躺着一只灰色的小蜘蛛,蜘蛛网上还挂着一只正在挣扎的蚊子。

看来高航的心理咨询室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开了。

这时,一辆白色的宾利停了下来,一名戴着眼镜,穿着宽松的低胸装紧身牛仔裤的性感女郎从车上下来。

她挎着红色的LV包包,踩着长的高更鞋,优雅地朝陆望舒走来。

“咦,高医生的咨询室还没有开门,”女人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陆望舒,问道:“小哥哥,你知道高医生什么时候回来吗?”

陆望舒摇摇头,问道:“高医生去哪儿了,走了多长时间?”

“他去哪儿了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心理咨询室已经有两周没开门了。”女人轻声说完,眼神里便流露着一阵失望的神色。

女人离开心理咨询室的门口,往自己的宾利车走去,上了驾驶座位,她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面有好几十个打给高航的记录,但都没打通。

女人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失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是某个跨国公司的高管,典型的职场女强人,工作起来不要命,好几次被老板

劝回去休息,她对自己的工作要求和生活要求非常,有一种严重的强迫症,正因为如此工作生活双重压力下,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她一开始发现自己的病情,便主动咨询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治疗了一段时间没有丝毫成效,后来经朋友的介绍来到了高航私人开的心理咨询室。

在高航耐心长久的治疗下,她的病情开始慢慢的好转。高航见她的病情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便调配了一些轻度的抗抑郁症药物给她,并让她隔几天来心理咨询室接受心理治疗。

慢慢地,女人喜欢上了高航,她借着病情还没好的理由频繁地找高航治疗,就为了能多一些时间与高航相处。

两个礼拜之前,高航给女人做完最后一次心理治疗便再也没开过门,女人后来一次又一次来到心理治疗室,但是还是没有看到高航,就像今天一样,她看到的仍然是紧锁的大门。

不一会儿,宾利车开动扬长而去,陆望舒带着疑惑无奈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