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酒,张叔则是独自一人喝了起来。

他咪了一口酒后,对我连连摆手。

“别提了,没事!”

“不!你有事!”

我看着张叔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的神情,很清楚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说,我能不能帮他,但是,至少他得说出来,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帮忙。

说实话,这些日子,我也算是认识了一些底层劳动人民,这些人其实都挺朴素的,就比如这个张叔,别看他做着小本买卖。

其实,收益还挺不错的,至少我比我强多了,我以前估算过,他一个晚上最起码能够赚个好几千。只不过,他有一个在外地读大学的儿子。

当初,高考没考好,只能去读个本三,高昂的学费就不去说了,现在的大学生,日常开销也大。

加上他进的那座本三学院,本就是为了收留那些富家子弟的,他的同学,毫不夸张的说,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啊?

当然,这里面张叔自己也有问题。

他让自己的儿子尽量跟这些人结交好关系,说是以后毕业了,说不定能够带带他儿子。

关于这种事情,我其实挺理解的,自己老子受够苦了,不希望儿子重蹈覆辙,这年头,社会就是这样的,还不是富人的游戏?

所以,他让自己儿子在大学里面搞关系,这也无可厚非,甚至我怀疑,他是有意让自己儿子去读这个大学的。

这样一来,也就是注定了,他儿子的开销不会小。

所以,这些年,张叔赚的钱基本都贴给了自己的儿子。

张叔见我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倒也不再敷衍我。

“这不,那边的地头蛇不好搞,我又不愿意孝敬他,所以,就被赶出来了。”

张叔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巧。但是,我知道,事情哪有像他说的这么轻松啊。

就他这三轮车,我估计着也是跟那地头蛇有关。

“张叔,你好端端的怎么换车了,而且越换越破啊!”

我看似是在开玩笑,实际上我就是在套话。

之前说了,我其实打心底是想帮助张叔的,我这人吧,你让我去将地头蛇给端掉,这是不现实的,不过,我也有我的方法可以帮他。

张叔见我说起了三轮车,又喝了一大口。

“哎!别提了,当时被他们给砸了,这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之前那一辆,其实也不行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换一辆新的,你看,这不比之前那一辆大一些嘛。”说着,张叔递给我一只烟,七块钱的黄红梅。

我就搞不懂了,这张叔为什么对这有一股发霉味道的香烟,情有独钟,不过,这烟味还真对得起它的名字。

不好意思拒绝,我就拿了过来。

而张叔在给我点上之后,继续说道:“这小馄饨味道不错吧?

“嗯,是不错!”

“嘿嘿,你看,换了辆车,我生意也做大了,是不是?”

张叔还真是乐观,我微微笑笑,不再说话,而张叔可能是喝了酒了,跟

我也是很长时间不见,一下子话就多了起来。

“你小子,不是张叔说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每一次坐在你身边都觉得好冷啊!”说着,张叔打趣的还摸了一下我手的温度。

“要不是你小子手还有点温度,我还怀疑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招待了死人呢!”

“你说什么呢,死人会来吃你东西?难不成你是做阴餐的?”

正当我跟张叔相互打趣的时候,这时候,小巷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哒哒”声,在巷子中出现了阵阵回声,而听这声音,很明显是一个姑娘,她走的很急。

这不。

姑娘朝我们这边一路小跑而来,昏暗的路灯下,我只感觉这人的身影有点眼熟。、

可不等我看清楚是谁,她就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脚崴了!”

张叔见状就准备起身,而此时,那姑娘自己爬起来了,她好像是将高跟鞋拖了,继续朝我们这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