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血光,后宫皇妃和侍女下人们都处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中,确认安全后,一股劲卸了,也都不知不觉睡去。

玉狗儿的哭嚎声,又把后宫叫醒了。

见玉狗儿不闪不躲,义妁眼中闪过复杂,但,腹中猛地一痛,让义妁的眼神再次充满杀意,重新拉弓搭箭,直取玉狗儿。

玉狗儿停住,真就不躲了,愣愣的看向那支箭,在瞳孔中不断放大,如认命一般,

啪!

第二根箭远不如第一根飞的高,义妁脸色更白,强挺住身子,小腹的痛意努力找存在感,下身又开始流血了,

但,她已顾不得那么多,将弓摔在地上,大步走近,要寻梯子爬上宫殿,

后知后觉的两个侍女跑出,原本睡意朦胧的杏眼被吓得一清,连忙冲上前拦住义妁,

“娘娘!您不能弄坏了身子啊!”

“是啊!娘娘!”

义妁嘴唇毫无血色,推开侍女,非但没推动,却把自己闪了下,各处宫殿的皇妃都已走出,

史氏、钩弋都望向这边,却纹丝未动,只低语两句,交待侍女,去将义妁扶回宫殿。

其余刘据新纳的皇妃们,表情各异,但幸灾乐祸的居多,平日里义妁高傲刻薄,明里暗里结了不少仇。

“义姐姐!”

独有一位皇妃,先跑过来,用毛毡包住义妁,金乌兰的眼睛就像小鹿一样,充满了惊惶和心痛,

她出身草原,本就不熟悉汉人间的暗流涌动,虽隐隐察觉到了后宫的女人们各怀心事,但比起整天如此,她还是更喜欢吃些好吃的,

所以,看到义妁倒在那,只有她冲过来了。

执起义妁的手,金乌兰暗惊,姐姐的手太冰了!

“妹妹扶你回宫吧。”

义妁全听不到金乌兰的话,只是两眼死死盯着玉狗儿,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臣妾参见陛下!”

众皇妃忽齐声行礼,刘据带着霍去病、卫伉二人,来到了后宫。

皇长子刘进被史氏牵着,二皇子刘弗则躲在赵钩弋的身后,偷偷向这边看着,长公主鲤儿则还在殿内睡着。

刘据先看到了玉狗儿,又看到了殿下的义妁,先义妁走到身边蹲下,

轻声道,

“先回宫吧。”

“臣妾不回!臣妾要亲眼看着玉狗儿死!”

义妁苍白的脸,竟被血气冲红了,直言开口顶撞刘据,刘据看向金乌兰,

“把她扶回宫。”

“是,陛下。”

金乌兰朝刘据递出一个眼神,示意义妁姐姐不好受,您别放在心上。

义妁还在挣扎,刘据把手搭在义妁肩上,对视她的眼睛认真道,

“先回宫,等下朕去看你,好吗?”

嘴上虽问着,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闻言,义妁似知道了答案,面如死灰,被金乌兰扶回宫殿。

刘据起身,走回玉狗儿所在的宫殿下。

时过境迁,

刘据在殿下立着,玉狗儿在殿上趴着。

见到陛下,玉狗儿嘴巴发抖,

委屈的唤了一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