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说到“半真佛”这三个字时,李倩倩脸上露出一抹犹豫之色,似乎想要做出某种抉择。

我愣了愣,觉着这一点绝对不可能。

我身边就这么几个人,除了师父以外,大家伙是啥底细我都清楚。

而师父,因为二十年前在阴山受到重创,道行境界跌落回左舵之境。

半真佛是啥层级?

那可是上天入地、横贯阴阳的牛叉人物。

师父要是半真佛,他都用不着我替他上阴山了。

大脚丫子一跺,他直接能把阴山踩个稀巴烂!

“你要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黏糊上我,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身边最厉害的,就是我师父,而他不可能是半真佛。”

我实话实说道。

我和李倩倩虽然不对付,不过跟她说话办事,有一样好处:没必要假假咕咕的。

她无论是想打我、杀我,还是想跟我做露天夫妻,她都会摆在明面上。

“切!这事儿你还瞒着我?”

“要不是有那高人帮着你,哼哼……你能那么容易得逞?”

李倩倩却不相信我。

她朝我翻了个大白眼,可她天生妩媚,怎么看都像是朝我抛了个大媚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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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一过,西山腰顿时热闹起来。

杏儿始终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对待我的态度,和对待其他同门师弟,

没什么两样。

唯独在面对付如卿时,杏儿笑语嫣然,脸上笑意极为灿烂。

我心里很不得劲,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要是把杏儿惹生气了,兴许连同门,都没得做。

耿财这个名字,就如同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

伤势恢复过程中,我按照《猎言狩语》中的讲述,没日没夜的布置机关陷阱。

有时在树上绷紧几根木箭,有时在雪地下挖出大坑,再在坑底倒插起尖锐的竹签子。

有些树木,看似正常的矗立在那里,实际上,已经被我从中锯断,又用隐匿手段隐蔽起来……

这也就是我体术过关,晋升到了稳秤巅峰。

要是搁以前,我非得累吐血不可。

能用的绳索、铁丝、雷管……都被我派上了用场。

就连铁锹,都被我挖断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