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的心思真够细腻,连着几个问题,还真把我给问住了。

我顿了顿,说道:“兴许有三种可能吧!”

“一个是耿言早就有心背叛师父,所以暗地里尽可能的打探消息。他俩一个有心、一个无心,指不定啥时候,师父说漏了嘴,就让耿言知晓了秘密。”

“再一个,兴许是耿言遇到了咱们师门的前辈。从他们嘴里,耿言知道了很多守灵门的内幕。呃……”

刚刚说到这儿,我就苦笑着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师父活着的时候,最喜欢鸟悄的躲在正屋里,平时很难看到他人影儿。

而耿言在守灵门子弟中道行最高,一旦遇到怨灵邪尸,都要他去守灵。

所以一年到头,耿言回西山腰的次数很少。

面儿都见不到几回,耿言咋可能偷听到师父的秘密?

更何况,师父的性子稳重老成,根本就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

第一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年阴山过后,守灵门遭到重创。

那些前辈高手,绝大部分死在阴山,少数跟着师父一起逃出来,也都重伤难治,后来慢慢死掉了。

要不是守灵门后来收了几个徒弟,那师父就得变成光杆司令。

耿言怎么可能遇到守灵门的前辈?

他能像我一样,有那么好的际遇,在阴冥之地走一个来回么?

所以第二种可能性,也没啥营养

啊!

“小师弟,你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看我突然住了嘴,杏儿便纳闷问道。

我说刚才说的话没经过大脑啊,那两种可能性都站不住脚的。哎——师父这一死,留下了好多谜团啊!

杏儿不经意的向我身边靠了靠,这么近的距离,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了。

“不管能不能站得住脚,总要先做个推测嘛!还有一种可能呢?你说出来,让我听听嘛!”

杏儿最后一个字,拉出一个小小的长音,听着就像是在跟我撒娇。

“第三种可能,就是师父主动把秘密告诉了耿言,这才引来后续的祸端。”

“不过仔细一想,师父没道理这么做啊!”我说道。

从亲疏程度来说,杏儿跟师父走的更近一些呢。

他为啥不把秘密告诉杏儿,反倒要说给耿言听?

而且师父在占卜、推演方面相当的厉害,我才不信他猜不到其中的隐患呢。

至此,我连续想出的三种可能,都让我自个儿给否了。

再跟杏儿研究了十来分钟,把脑袋想得生疼,也没琢磨出其中的门道。

……

半山坡那里有一块黄褐色的平整石头,我用袖子拂去上面的尘土,请杏儿坐了下来。

现在除了我家人以外,身边就数杏儿和白小跳跟我最亲,我要尽可能的对他们好一些。

杏儿看我还在站着,她便撅起

肉嘟嘟的小嘴儿,拉了拉我衣角,示意我坐在她身边。

其实今儿个她都暗示我好几次了,似乎想让我跟她更亲近一些。

我不知道杏儿的真正想法。

只是觉得,我和杏儿之间,再找不回以前那种感觉了。

这就像抓住风筝长线的那只手,松开就是松开,再也没法抓住以前的那只风筝。

“怎么啦,小师弟,你还拿我当外人呢?你是在避嫌么?”

“唉,你还是坐下来吧,刚才提到了占卜、推演,正好让我想起一件事儿来。”

“你想不想知道,为何你刚拜入师门时,我会跟你走得那么近?而后来,我又渐渐疏远你,反而和付如卿走在一起了呢?你真以为,我是个薄情寡义的女子嘛?”

杏儿的脸上露出苦涩之意,她的一双大眼睛里,多出柔弱无助的情绪来。

我心中一动,不再想三想四的,赶紧紧挨着杏儿坐下。